郁悶道。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把丹后國的事一股腦都丟給我,我能忙成這樣嗎
至于三淵藤英。。呵呵,隨便她去鉆營吧,我倒也好奇,她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
經過這些年的折騰,細川元常與三淵晴員已經徹底認命放權,細川藤孝繼位和泉細川家督,一手掌控了細川三淵兩家的全部勢力。
三淵藤英與細川藤孝都是三淵晴員所生,按理說這兩姐妹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只可惜,權力面前沒有親情。
三淵藤英投靠織田信長,站錯了隊,細川藤孝背靠斯波義銀,把住和泉細川家的舵,從此就沒有三淵藤英的事了。
三淵藤英空有北河內守護代之名,手中權力卻被細川藤孝架空,豈能甘心可她又不是細川藤孝的對手,只能被迫接受現實。
而細川三淵兩位母親的底線是兩姐妹不能自相殘殺,只要三淵藤英不過分,細川藤孝就隨她去了。
細川藤孝知道,三淵藤英肯定又在京都那邊鉆營了些什么,被明智光秀嗅到了風聲,這才委婉提醒自己。
但是,細川藤孝確有難處,她答應過兩位母親不為難三淵藤英。
些許小事解決不了三淵藤英,如果想要一勞永逸,還不如選擇放縱三淵藤英,或許能有鄭伯克段于鄢的那種好機會。
明智光秀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三淵藤英只是織田信長的一條狗,而細川藤孝卻是斯波義銀的榻上人,雙方的差距只會越拉越遠。
明智光秀提醒一句,見細川藤孝心里有數,便不再廢話。
細川藤孝反倒抓住明智光秀不放,問道。
“你特地跑來我這里吹海風,就是為了說三淵藤英那點事
聽聞顯如的車隊到現在還沒打包完,她是想把整個石山本愿寺都搬去紀伊國嗎就不怕日久生變
你也不在石山看著點織田軍,萬一真鬧出織田軍哄搶財物的丑事,你這個擔保人面上無光。”
明智光秀嘆道。
“石山是搬不空的,上百車的東西,金銀,綢緞,佛寶珍寶,那些只是顯如上人的一些體己錢。
你想想,石山堺港一體,同飲一江水,共處一港灣,堺港賺得盆滿缽滿,石山豈能抱著金山受窮
本愿寺從山科搬遷到石山已有五十年,積攢財富無數,百余車財物算什么。
織田殿下又不傻,也不可能放任顯如上人帶走石山的財富,織田軍打了石山大半年,軍費,恩賞,撫恤,都指望著本愿寺來買單呢。
丹羽長秀早就帶著奉行眾進了山門,各寺各院支城港町都在清算財物,只是數量實在太多,一時算不過來。
顯如上人拿走的那點體己錢,不過九牛一毛,所以織田殿下才會笑呵呵看著她打包,而不是眼紅著琢磨搶她一筆。”
細川藤孝出身名門,但聽到這里也是忍不住目瞪口呆,感嘆道。
“上百車。。僅僅只是體己錢。。”
明智光秀搖頭道。
“僅僅石山五十年,本愿寺就能積累下如此豐厚的家底,誰知道那些千年古剎中又存著多少財富。
寺院領,武家天下之毒瘤也。
至于你擔心的亂兵搶劫,把心放進肚子里吧,那是不會出現的。
我來之前,圣人的御令已經抵達石山前線,重申了對顯如上人的擔保責任,要求織田軍必須維護顯如上人的安全和財物。
我之前也曾擔心織田軍見財忘義,會有人利益熏心,被金銀迷糊了神志,出手搶劫,那我這個擔保人可就丟人丟大了。
但圣人的御令到了前線,我反倒輕松了,現在的擔保人是圣人,可不是我。
這時候再出事,就是打圣人的臉,這個責任連織田殿下也承擔不起,況且是那些被圣人打怕了的織田軍。
你是沒見到顯如上人那張感激涕零的臉,實在是讓人感慨呀。”
細川藤孝感嘆道。
“本愿寺十一代經營,勵精圖治,一向一揆席卷天下。曾經讓天下武家畏懼的一向宗,最后卻落得如此卑微,只能靠受人施舍求存。
哎,真是讓先人蒙羞呀。”
明智光秀撇撇嘴。
“一向宗也不是沒有硬骨頭,顯如上人的長女教如不肯降服,已經不顧顯如上人嚴厲喝止,偷偷離開石山。”
細川藤孝驚訝問道。
“她去了哪里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