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簗田晴助最大的價值,無非是鐮倉足利家的奏者。
上杉殿下需要在鐮倉鶴岡八幡宮,完成關東管領的繼位儀式,所以才會輕易原諒她。
而你的價值,遠遠在她之上。”
此時,足利義氏已經有意投靠越后,她也知道自己對上杉輝虎有用,但她害怕上杉輝虎過河拆橋。
“御臺所,我明白您的意思。
關東管領的繼承,不但需要在鶴岡八幡宮舉行儀式,也需要得到關東將軍的承認。
但您清楚,到現在為止,我依然是被越后稱謂,偽關東將軍。
今天,我可以站在上杉殿下一邊。但日后,上杉殿下是否能容得下我這個偽關東將軍?她又如何證明,她容得下我?
你要知道,我一旦改口,便是沒有了退路,只能任她擺布。”
斯波義銀點點頭,知道足利義氏對自己已是開誠布公,句句發自她的真心。
足利義氏為上杉輝虎站臺不難,政客說話如放p,被人嘲笑也可厚顏無畏。但她承認上杉輝虎之后,在北條家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等上杉輝虎完成關東管領的繼任儀式,在關東武家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足利義氏這個關東將軍就沒用了,甚至會成為她的眼中釘。
在北條家崛起之前,關東平原的大戰,大多發生在鐮倉足利家與兩上杉家這三方勢力之間。
關東將軍與關東管領的關系,像是近幾的足利將軍與三管領。京都幕府經歷過的爭權奪利,關東也沒少發生。
如果上杉輝虎站穩腳跟,回頭翻臉把足利義氏整死,她死得是多冤枉呀?
足利義氏咬著牙死撐北條家,也是沒有辦法。歷代的關東管領和關東將軍,就是這個死去活來的關系,相互承認又恨不得弄死對方。
斯波義銀看了眼足利義氏,斬釘截鐵說道。
“上杉殿下不會過河拆橋,今日之關八州,早已不是昔日鐮倉足利家與兩上杉家對峙的局面。
關東將軍與關東管領征戰不休,北條家,里見家,佐竹家等等地方大名借勢崛起。
上杉殿下的基本盤遠在越后,冬季大雪時常阻斷越后山脈,很難對關東平原的突發情況有所反應。
她無法做到乾剛獨斷,必須有人幫她盯著關東平原,監控這些蠢蠢欲動的關東大名。”
足利義氏冷靜說道。
“也許是吧,但這個人應該不會是我。”
斯波義銀笑道。
“足利義氏大人,你很有自知之明。
我的意思,不是說上杉殿下會選你幫她盯著關東平原,而是說她對手很多,關東體系的完整對她很重要。
她要想壓服關東諸大名,比歷代的關東管領,更需要關東將軍。
只有足利上杉的關東體系完整,她才有足夠的名分壓制地方,慢慢削弱關八州的地方勢力。
所以,我向你保證,過河拆橋的事不會發生。”
足利義氏冷冷問道。
“您怎么保證?”
斯波義銀肅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