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井伊直政忙碌倒水的時候,外間又傳來敲門聲。
“是誰?”
“臣下真田信繁,有事參見御臺所。”
義銀皺起眉頭,還來?今天怎么回事,趕著趟來,都能湊成一桌麻將了。
他對井伊直政點點頭,讓她去開門。
拉門打開,真田信繁一下子竄了進來,嬉皮笑臉鞠躬道。
“參見御臺所,這山里的風真是好冷呀。”
義銀不禁翻了個白眼。
再冷,能比你漫山遍野瞎跑長大的甲信山區更冷?你個山里活絡的野猴子,會害怕這點山風?
他也不管這家伙插科打諢,對剛想要出去的井伊直政說道。
“井伊姬,外面冷,你就留在室內吧。”
井伊直政看了一眼真田信繁,猶豫道。
“主君與重臣對談,我在此不太合適吧?”
義銀搖搖頭,說道。
“你年紀尚小,外面寒風凜冽,就留下來吧。”
義銀想著真田信繁這野猴子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密事,今天他也吃飽了,沒興趣再和真田信繁勾勾搭搭。
真田信繁倒是有些失望,要是能與主君孤男寡女占占便宜,該有多好。只可惜主君為人貞潔,不給她揩油的機會。
井伊直政為難得看著她,真田信繁就算不想大度,也得裝作大度,坦然笑道。
“外面風大,井伊姬就留在室內吧。
我真田信繁做事光明正大,你在旁聽著也無礙。我相信井伊姬的操守,口風必然緊鎖。”
義銀瞅了她一眼。
刻意強調光明正大,這野猴子不會真有什么陰謀詭計吧?欲蓋彌彰加了一句操守口風,是刻意在堵井伊直政的嘴。
井伊直政聽著覺得刺耳,微微皺眉。
她雖然年幼,但聰慧過人,經歷豐富,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姬武士。被真田信繁一句話擠兌,不冷不熱回答。
“請真田大人放心,我是主君的親隨近衛,自然懂得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真田信繁被她一句話嗆了回來,無奈摸摸鼻子,偷偷看了眼主君。見義銀似笑非笑看著自己,又干笑兩聲。
義銀心里確信,這野猴子肯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買賣,想要來和自己交底。
他也不想讓這位新晉的關東侍所重臣繼續難堪,解圍道。
“有事說事,軍功評議馬上就要展開,你個丫頭不等那天抖抖你的大功勞,提前偷偷摸摸來見我。
所為何事?”
真田信繁笑嘻嘻說道。
“御臺所英明,的確有件小事,想要得到您的恩準。
小幡信貞此人,您可有耳聞?”
義銀思索片刻,問道。
“前任國峰城小幡家督?”
真田信繁臉上掩去嬉笑,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