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義銀動怒,赤尾清綱也沒了其他辦法,只好一個勁訴苦。
“御臺所,您有所不知。
織田殿下的反季作戰雖然厲害,但淺井家為此也是付出了巨大代價。
軍糧雖然是由織田家供給,但運輸軍糧的農兵,還得由當地動員勞役。戰場在近江國,運輸的農兵大半是出自北近江的我家。
因為怕耽誤春耕,家臣團中不滿的聲音從未平息,只是被家督強行壓著。
出了這等丑事,我與家督都不敢讓消息走漏出去,就怕家臣團借機反彈,阻擾動員農兵的要緊事。
況且,家督的丈夫來自織田家,若是因此交惡了織田殿下,更會影響大局。”
赤尾清綱低聲下氣解釋,義銀聽著慢慢冷靜下來。
淺井長政的做法的確不算錯,這個時間點太過敏感。一切為了上洛讓路,不要節外生枝是對的。
義銀皺著眉頭說道。
“就算要瞞著外人,也不該瞞我,何必對我遮遮掩掩。”
赤尾清綱面上唯唯諾諾,但心里卻是不以為然。
御臺所再尊貴,對淺井長政與赤尾清綱來說,不是外人,難道還算是內人不成?要不是瞞不過去,她才不肯如實道來。
赤尾清綱連聲道歉,見斯波義銀通情達理,稍稍安穩。
義銀嘆了口氣,并不想追究淺井長政的僭越失儀之罪。
正如赤尾清綱所言,上洛是現在的頭等大事,不能因為市君的任性,導致全局受損。
但義銀還是覺得很詫異,這市君把自己找來,所為何事?
于是,他問向赤尾清綱。
“我與淺井丈夫素未平生,他為何要用使番誆騙,引我來小谷城?”
赤尾清綱頓時語塞,她倒是知道一些緣由,可怎么說得出口呢?
難道告訴斯波義銀,淺井長政暗戀他,所以他男人吃醋了,一定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狐貍精迷住了自己的妻子?
別說斯波義銀純潔無辜,就算他真的與淺井長政有染,也容不得旁人說三道四。
他可是手持御白旗的河內源氏嫡流,大義的化身,天下武家的親爸爸。從古至今,哪有兒女編排老父親的道理?
搞不好,淺井家臣團還覺得是淺井長政占了天大的便宜,就怕自家福薄,消受不起。
淺井長政的那點妄念,赤尾清綱說不出口。義銀見她緊閉嘴巴,眼睛卻是不住朝自己瞄,忽然心頭一動。
他默默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淺井長政剛才坐過的位置。赤尾清綱咬著牙輕輕點了點頭,隨后伏地叩首請罪。
義銀仰天長嘆。
搞了半天,還得從我自己身上找原因啊?果然是我長得太帥,把淺井長政迷住了?
他哭笑不得。
原來是淺井家的內院泛酸,淺井長政控制不住場面。難怪她剛才發急離開,是趕著去后宅滅火。
明白了真相,義銀只覺得一陣牙酸。這特么的干他p事啊,又不是他主動勾引得淺井長政?
那個市君管不住自己的老婆,反而怨恨義銀,簡直豈有此理,長得帥犯法啊?
對于這個不識好歹的市君,義銀也是惱火。但他想著那是織田信長的弟弟,若是嚴加懲戒,又要引來織田信長的關切。
等織田信長來打聽原因,怎么解釋?
義銀想起當初自己陪她**,現在她的弟妹又想對自己**,不禁搖頭感嘆,這算什么事嘛。
雖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義銀卻不能點穿此事,只能自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