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行走在地道中，肖離控制著火焰術照亮前方。
小巴卡倫緊緊跟著他，甚至還抱住他一只胳膊。
阿爾卡走在最后方，他一開始并不能理解為什么凱莉倫將軍要提出保護這個“敵人”法師。現在看來，大概是因為巴卡倫了。
“前方岔路口，你們往右走兩百米左右，然后朝著左前方往上走就可以出現在地面。記住不要往下，那邊通往圣盔蟲的地穴。”
肖離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前方岔路口，又望向阿爾卡。沉默片刻后問道：“你呢？”
“我自然是去王殿。”
“那走吧。”
說完，他直接往左邊岔路走去。
不管凱莉倫是不是因為他而被宣判“忤逆”，就憑沙蝎族鬧出魔戒里洛汗國的那種幺蛾子來，他也很有興趣摻合一下。
“你！”阿爾卡氣急敗壞道：“你這法師怎么這么蠢？巴卡倫怎么辦？”
“他自然是跟著一起去了。”肖離低頭看了眼緊抱著自己胳膊的少年，輕聲問了一句：“我們去救你姐，你去不去？”
少年雖然臉色發白，但眼神堅毅。
“后面好像有追兵來了。”肖離低吟咒語，一只風狼從虛空中邁出，越過阿爾卡朝著后方潛去。
片刻后，肖離睜開眼：“他們剛下地道，我們得快一點，你走前面帶路。”
……
在頻道中群發了一條消息后，肖離緊跟阿爾卡，沉默走向左邊的地道。流水潺潺，黑暗中，地下河的魚類閃耀著點點磷光，把河水印得像是指路的天河。
“這條路通往哪里？”
“王城廚房下水道。進去后……你直接跟著我往王殿沖。”阿爾卡停下腳步，盯著巴卡倫，嚴肅的道：“巴卡倫，上去后你就馬上找地方躲起來，明白嗎？”
巴卡倫倔強搖頭。
“聽話，你跟上只會礙手礙腳。”肖離表情平靜，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
巴卡倫怔了一下，不服氣的道：“那為什么還要我跟來？”
“那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偷偷摸摸回來，也不希望你姐擔心。”肖離說著終于笑了笑：“你這種小屁孩的心理，我最懂了。”
少年張大嘴，半響后終于低頭。
阿爾卡隱藏在頭盔后面的臉上，笑意一掠而沒。
這個人類，有點意思。
……
運氣不錯，廚房沒人。
肖離左右看了一眼，指著柴垛，示意巴卡倫躲進去。
“你注意感受魔法力量，如果你能感受到魔法力量波動，你就可以出來往魔法波動最強的地方趕，如果……一個小時后還沒有感受到魔法力量，你就重新下地道上到地面，然后一刻不停地去艾森塔。明白嗎？”
巴卡倫盯著肖離的眼睛，重重點頭：“我聽您的，老師。”
肖離摸了摸他的頭，笑了笑后瞇起眼，望向不遠處的王殿。
尚在地道時候，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就傳入了他的感知中。
這味道，曾經是他眼中的經驗和任務進度，但最終變成所有人的噩夢。
“走吧。”
肖離左手攤開法術秘典，右手舉著織法者，跟著巴卡倫一路前行。
夜已極深，并沒有遇到衛兵——或者說，衛兵都已經去到了王殿。
因為肖離隔著很遠便聽到了凱莉倫幾近崩潰絕望的怒吼。
*
*
王殿中。
所有王殿護衛都集中在大殿門口，他們是為了防止凱莉倫那些正在地下與炎魔爪牙戰斗的屠魔衛隊反上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