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卿趕緊說道,“嫂子,別忙了,我跟裴哥說點事!”
張南笙笑著說道,“沒事,你坐,弟妹沒在家啊?”
嚴正卿也是笑著說道,“她帶著小明回娘家了,過兩天回來!”
裴景祺笑著問道,“小嚴,什么事啊?坐下說,是京劇院有什么事嗎?”
嚴正卿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京劇院的事,就剛才,我在家里,聽到你家這邊傳來了一陣唱戲的聲音,我本來以為你們家在放錄音呢,但是我聽這個鐵鏡公主的聲音,像是裴哥你的聲音啊!”
裴景祺哈哈大笑,說道,“小嚴,你這耳朵可以啊,隔著窗戶你都能聽出來是我的聲音,了不起啊,難怪京劇院給你起了個外號叫嚴一耳,琰之啊,你嚴叔叔這耳朵可是了不得啊,只要被他聽過的聲音,他都忘不了,而且那些樂器,他只要聽一耳朵,就知道樂器的音準有沒有問題,就算是那些老琴師都不如他啊!”
嚴正卿苦笑著說道,“裴哥過獎了,沒那么厲害,就是耳朵比較靈一點而已,沒那么玄乎!”
裴景祺笑著說道,“剛才確實是我在唱,怎么了,你覺得我唱的有什么問題嗎?”
嚴正卿趕緊擺了擺手,說道,“可不敢這么說,您是大家,您的唱腔能有什么問題,還是那么的清脆,就跟個小姑娘一模一樣,果然是寶刀不老啊!”
裴景祺哈哈一笑,說道,“瞎捧,我唱的明明是個小媳婦,你怎么能說是小姑娘呢!”
嚴正卿哈哈一笑,說道,“還是裴哥說話嚴謹,對了,裴哥,剛才你唱的是坐宮,那么跟你對唱的那個老生是誰唱的啊,我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來是哪一派的,他在嗎?要不請出來讓我也見一見!”
裴景祺一家三口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古怪,面面相覷,感覺下一秒就要笑出來了。
嚴正卿看著他們臉上的異狀,也是有些尷尬,趕緊站起來說道,“哎呀,是不是莽撞了,對不住了,是我冒失了,那我告辭了!”
嚴正卿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確實很莽撞,聽到人家家里有人唱戲,就直接找上門來,這在過去說嚴重了叫偷藝,雖然說是不小心聽到的,但是你不言語也就罷了,你聽見了,你還要來找人家,這就有些莽撞了。
看著有些慌亂的嚴正卿,裴景祺也是一把拉住了他,笑呵呵的說道,“小嚴啊,別著急,我就是想問問你,剛才那個人唱的楊四郎,唱的怎么樣?”
裴琰之和張南笙也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嚴正卿,嚴正卿可以鼎鼎大名的嚴一耳,從他嘴里說出的評價,那可是非常的中肯的,對裴琰之也是非常的重要。
嚴正卿頓時就有點坐蠟了,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自己主要是聽到了剛才那位老生的唱腔,在他的耳朵里,這人的嗓子是太好了,學了幾十年的戲了,聽了幾十年的戲了,見了不知道多少位的老生演員,就算是那些開門立派的名家們,就算是當年的四大須生,也沒有這么好的嗓子。
不過聽了剛才的那一聲“叫小番”,嚴正卿就覺得這一聲,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所以他才不管不顧的,急不可耐的敲響了裴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