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平正帶著裴琰之來到了院中,說道,“剛才你馬師伯說的這些事,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還是要往心里去,下月初五,這場拜師會,到時候肯定是名家云集。
總會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出來,想要見識一下你的本事,到時候估計他們會找一些跟你同齡的年輕人來跟你比試,到時候不用客氣,展示出你全部的能耐,讓他們知道我韓平正不收他們送來的人為徒,是有道理的!”
裴琰之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師父,我明白的,到時候我絕對不會留手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懂!”
韓平正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有些時候,京劇界的爭斗要比其他的行業慘烈的多,我外公楊曉樓大師,你應該知道吧!”
看著裴琰之點了點頭,韓平正一臉緬懷的說道,“當年我外公過壽之時,被一位年輕武生前來挑戰,如果不是我外公棋高一著,說不定,怹老人家當時就要撅槍,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
裴琰之一臉陰沉的點了點頭,這件事裴琰之當然知道了,因為當時的裴晏之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了這次震驚京劇界的武生泰斗之爭!
那一日,楊曉樓大師擺壽宴,他坐在中廳,背后的戲臺最上面則是掛著一塊金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武生泰斗”,這可是當初一位王爺的手筆,而這塊金匾則是代表著楊曉樓在京劇武生界的地位。
就在馬上就要開宴的時候,一位在京城已經名聲鶴起的年輕武生,趙連海,手中拿著一桿白色的花槍,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來到了宴會的大廳,門外的楊曉樓的弟子們自然不會輕易的讓他進來了。
但是此人手中的一桿長槍,雖然對方沒有下殺手,但是打在身上那也是很疼的,而楊曉樓的弟子們手無寸鐵,赤手空拳之下,則是被對方打的落花流水,那人就這么一路打進了宴會廳中。
當年的楊曉樓已經年過六旬了,早就已經歸隱多年,平日里就是安逸弄孫,教教弟子,生活的非常愜意。
沒想到有人會在自己做壽的時候沖到宴會廳,這讓宴會廳所有的人都頗為驚訝,這人是瘋子嗎?
楊曉樓揮了揮手,讓那些手持刀槍棍棒的弟子們退下,站起身來,走到宴會廳中央,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趙連海,作為武生界的新生力量,楊曉樓自然是認識此人。
楊曉樓微微一笑,說道,“趙老板,今天這是準備來給老夫賀壽嗎,怎么,這根花槍就是你給老夫的賀禮嗎,那就多謝了,老夫過了這么多次壽,倒是第一次收到花槍啊,哈哈哈!”
楊曉樓一派宗師風范,談笑間,將整個宴會廳的肅殺之氣給弄得煙消云散。
趙連海本來以為自己如此的放肆,楊曉樓必然會震怒,到時候自己就趁機提出讓楊曉樓退位讓賢,將那塊金匾交出來的話,但是沒想到楊曉樓幾句話就把自己給堵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裴晏之當時就是臺下坐著,他雖然在京城的南城被稱為“蓋南城”,但是這里可是魔都,自己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名氣,只能跟一群年輕的京劇演員們坐在一起,但是這些年輕的京劇演員,也都是每一個班社的頂梁柱,都是日后能夠紅遍華夏的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