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在京城基本都看不到有正兒八經的演皮影戲的,而且由于這么多年的沒落,皮影戲的觀眾幾乎都沒有了,有人連皮影戲這個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裴琰之看到不少人接到傳單之后,象征性的看了一眼,一臉不知所謂的樣子,就把傳單給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這些人看著被扔進垃圾桶里的傳單,臉上一陣落寞,但是還是非常熱情的給每個路過的人手中塞上一張傳單,說上幾句好話,希望能夠有觀眾來看。
裴琰之看著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不由得上前問道,“你們這,誰是班主?”
其實他們其中已經有好幾個人都認出裴琰之了,都在竊竊私語,但是也不敢上前來,看到裴琰之上來詢問,他們就從園子里請出了一位頭發微白的中年人。
這人有些納悶的走了出來,拉著自己出來的小徒弟有些激動,說也說不清楚,什么裴琰之來了,裴琰之是誰啊!
但是一出來,看著一臉笑意的裴琰之,這張似曾相識的臉,這人也是眉頭微皺,終于想起了這是誰了,春晚上的那個年輕人嘛。
那個小徒弟介紹到,“裴琰之先生,您好,這位是我們陜曲社的班主,也是我的師父,鄭書清,我叫陳曉光!”
裴琰之笑著說道,“你好!”
裴琰之一伸手,跟鄭光明握了一下手,說道,“咱們進去聊吧!”
鄭書清雖然不知道裴琰之有什么事,但是還是很客氣的引著裴琰之進入了園子。
這個園子不大,跟一個小書館的感覺差不多,五六十平米,放著二十多把椅子,每個椅子旁邊放著一個小桌子,可以放些茶水瓜子之類的。
臺后面是一塊幕布,因為皮影戲嗎,人都是幕布后面操控著皮影,在幕布上表演出一系列的動作,藝人也是在后面開口唱,并不露面。
裴琰之和鄭書清坐了下來,小徒弟給兩人端了杯茶,站在旁邊伺候著。
鄭書清問道,“裴先生今日這是路過?”
裴琰之笑著說道,“正好路過這里,看見新戲院開張,還以為是京劇界的哪位朋友呢,所以想來看看,沒想到竟然皮影戲,也是讓我有些驚訝啊,鄭班主,京城現在演出皮影戲的劇社多嗎?”
鄭書清微微苦笑,說道,“整個京城加上我們家,估計也就五六家吧,但是觀眾實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夠糊口的啊!”
裴琰之想了想,問道,“不知道這些劇社的技法如何呢?”
鄭書清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裴琰之,說道,“他們的皮影戲我都看過,跟老一輩比自然是沒法比了,但是在現在來說,已經算的上是不錯了!”
裴琰之有些好奇的問道,“哦?鄭班主可是有傳授?”
鄭書清點點頭,自矜的說道,“我們家是從清道光年間就開始從事這門藝術,雖然在幾十年前遭受到了打擊,但是所有的技法和皮影全都保留了下來,傳承并沒有斷!”
裴琰之頓時肅然起敬。
裴琰之問道,“你們幾點開場啊?”
鄭書清說道,“一天開兩場,下午兩點一場,晚上六點一場!”
裴琰之看了一下表,已經下午一點四十了,看來馬上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