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隱情在心潮。”
這一段“春秋亭外風雨暴”可是《鎖麟囊》的經典唱段,不過李正素用梅派的唱法來演繹的時候,竟然有了另一種別樣的感覺,本來那種抑揚錯落、疾徐有致、婉轉動人的聲腔,在李正素的口中則是變成了雍容華貴的那種感覺,本就是大家閨秀的薛湘靈更增添了一份端莊和仁慈的感情。
臺下的觀眾也都是第一次見識到梅派的《鎖麟囊》,頓時感覺到非常的新奇,但是也并不突兀,兩種不同風格的薛湘靈,就如同兩個世界的兩類人一般,一個是程派世界中的薛湘靈,唱腔抑揚錯落,婉轉動人,另一個是梅派世界中的薛湘靈,雍容華貴,干脆利落,唱腔也是無比的柔美。
而這個時候,就要看裴琰之能不能接下李正素的這段唱了,這一段唱就是兩位青衣之間的交鋒,如果裴琰之弱了下去,那么這一出戲可能就要一頭沉了,雖然說,本來這出戲就是薛湘靈的一頭沉,但是李正素可不想裴琰之表現的太差,如果裴琰之能夠與自己分庭抗拒的話,那么一定會為這出戲增彩不少。
李正素今天的氣場太強大了,第一次復出,李正素精氣神全都緊繃了起來,不會讓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松懈的。
李正素唱完之后,后面的轎夫走過來,把轎簾合上,李正素就又隱回到了轎簾之后。
伴隨著西皮散板的調子,裴琰之掀開了自己的轎簾,趙祿寒在一旁幫她扶著另一側的轎簾。
“推開轎簾向外瞧,
聘女之家是富豪;
只恐怕我過門也遭嘲笑,
那時候老爹爹又要心焦!”
裴琰之的程派唱腔也是博得了滿場的喝彩,程派的趙守貞,還真是有點意思。
趙祿寒父女不由得用衣袖遮面,止不住的淚如雨下。
趙祿寒不忍看女兒啼哭,將轎簾掩上,嘆息不已。
一旁的小梅香則是一臉不快的走了過來,高聲叫道,“老頭,你給我過來!”
趙祿寒言道,“做什么!”
小梅香一副趾高氣揚的說道,“我說你們這姑娘,她是怎么了,這結婚辦喜事,誰家不是高高興興的呀,瞧你們家這丫頭片子,坐在那小破轎子里頭,一會一個啊喂,”
小梅香也是學著趙守貞的樣子,用手絹當著臉裝哭。
“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夠多膩味人啊!”小梅香也是一甩手中的手絹,不屑的說道。
趙祿寒氣的緊咬鋼牙,“呀呸!她是我的女兒,她要哭,她愛哭,哭與不哭,與你什么相干啊!與你什么相干!”
趙祿寒說著,逼近了梅香幾步。
梅香也是個不饒人的丫頭,手中的手絹沖著趙祿寒的臉上就抖了過去,說道,“得得得,這老頭干艮倔強的,告訴你吧,就沖著你啊,明兒個你們姑娘過門,還指不定有沒有炕席呢!”
這個荀派的花旦演員,真的是把這個尖酸刻薄,伶牙俐齒的小梅香演的是淋漓盡致,就連坐在轎簾之后的裴琰之都有點想上去打她了,這特么不是在說自己進不了夫家的大門嗎?
臺下的觀眾們也是對這個小丫頭愛恨交加的,主要是因為這個梅香的嘴實在是太毒了。
畢竟她是薛湘靈的丫鬟,愛屋及烏,也只能接受她了。
“啊,喂——哎!嗚嗚嗚嗚——”
梅香的話音一落,裴琰之也是在轎簾后面哀聲哭泣了起來。
梅香也是趕緊來到薛湘靈的轎子邊上,惡人先告狀,說道,“小姐,你聽聽啊,她又哭上了!”
李正素輕輕的撩開轎簾,后面的轎夫趕緊把轎子給挪開,將李正素給顯了出來。
西皮流水的過門。
“耳聽得悲聲慘心中如搗,
同路人為什么這樣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