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嘿嘿一笑,說道,“我呀,就是這,這梨之院敬老院的一個普通義工,自打我們這敬老院來了三位老藝人之后啊,我這個專業掃地了,為了哄他們睡覺,就變成了他們的徒弟,而且這三位啊,誰都不待見誰,誰也都不服誰,所以啊,我這公共徒弟當得那真的是跟賊一樣啊!”
裴琰之說著說著,將單刀在手中挽了一個刀花,然后單腳抬起,單刀立在腰間,一副怒目相視的樣子,大聲說道,“今天我不管了,我要去給他們拼了!”
說著,裴琰之大喊著就沖到了臺上,這個時候,臺上的燈光亮了起來,鑼鼓家伙聲也催了起來,燈光打在舞臺的前部,后面則是有三個房間,每一個房間里的床上坐著一個人,燈光昏暗,也看不出是什么模樣,只是能看出前兩個是男人,后一個是一個女人。
裴琰之跑了一個圓場,來到了第一個隔間,這個時候,隔間的燈忽然亮起,里面一個光頭的老者,手里也拿著一把單刀,看到裴琰之之后,伸手點指,“呔,快來受死呀,哇呀呀呀!”
裴琰之趕緊過去,跟對方一刀一刀的過著招,只見對方從上面一刀斬下,裴琰之就趕緊彎腰躲過,對方再一刀從下面往上撩,裴琰之趕緊將刀豎在自己面前,擋住來刀,于是三兩次之后,對方收刀不砍,但是裴琰之還跟一個機器人一樣,上下來回的一彎腰,一豎刀……
沒過兩秒鐘,裴琰之就是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這老者伸手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推了一下,裴琰之就跟中槍了一樣,摔倒在地上,連單刀都扔了出去。
老者氣的不行,伸手將單刀撿了起來,來到裴琰之的身邊,用腳輕輕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裴琰之趕緊坐了起來,然后老者將單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開口說道,“寶貝,你又沒練功啊!”
忽然,一陣“滴滴滴滴”的聲音傳來,裴琰之一低頭,正是自己的手表的聲音。
那老者“哇呀呀”一陣,問道,“這是什么聲音?”
裴琰之坐在地上一拱手,開口言道,“師父,待徒兒去解決一下個人衛生問題,再來受死!”
那老者也是一臉的無奈,用單刀點指,言道,“你速去速回!”
裴琰之一骨碌就站了起來,口中說道,“得令吶!”
老者扭過頭去,回到自己的床前,站在那里,燈光暗下。
裴琰之大喘著氣,往后面指了指,說道,“看見了沒,這就是我的武生師父,刀槍架子,我這也是九死一生啊!”
裴琰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說道,“好,下一個,老生!”
只見第二個房間的燈光亮了起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從屋里走了出來,正是郭賜寅,一眼就看到裴琰之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小子,你來了,跟師父吊吊嗓子!”
臺下的觀眾們也是哈哈大笑,徒弟叫自己師父小子,真是有意思。
裴琰之一臉苦笑的走了過來,說道,“得嘞,師父!”
只見郭賜寅腳下丁字步站好,左手捂著丹田,右手高舉,開口唱道,
“一見公主盜令箭,
不由得本宮喜心間,
站立宮門——
你接著往下唱!”
裴琰之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開口唱最后的“叫小番”的嘎調,誰知道直接給唱劈了,簡直就跟魔音灌耳一般的難聽。
要知道,你讓一個專業的京劇演員,故意唱得很難聽,他還是真不會,就這一段,裴琰之已經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而且韻味十足,這一次表演小品需要他在這里把聲音給唱呲了,一連唱了好多次,終于讓裴琰之找到了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