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人也是不由得鼓掌,臉上露出了贊嘆的表情。
王珮虞笑著說道,“不知道兩位剛才聽出差別了沒有!”
竇文滔點點頭,說道,“好像馬派的唱法更加的圓潤,余派的更講究抑揚頓挫一些。”
王珮虞點點頭,說道,“其實最關鍵的一點在于,馬聯良先生給這一句話前面加了一個字,就是這個‘在’字,加了之后,整個這一句的感覺就一樣了,這就變成馬派的代表作了!”
竇文滔和馬未嘟對視了一眼,剛才他們還真沒聽出前面加了一個字,不由得訕訕一笑,不懂行就是不懂行啊!
馬未嘟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京劇真的就像一片汪洋大海一樣,這里面的學問太深奧了,我們現在領會的或者研究的,議論的,甚至是編程教材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還是很小的一部分,且沒有研究夠呢!”
裴琰之點點頭,他對這個體會的非常的深刻,當年雖然說他只不過三十多歲的年齡,但是他見識過的戲班子無計其數,絕活,拿手的技藝,都是層出不窮,因為如果你沒有創新,你就會被淘汰,被淘汰了,你就沒飯吃了,雖說京城學藝,津門成名,但是你要知道,那些在津門成名的,在魔都掙錢的人,他還是會最終回到京城的,所以當初的京城魚龍混雜,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滿級大佬和沒有出新手村的人都在一個城市里,逼著你成才,逼著你成角兒。
經歷了多年的動蕩,京劇人也是死走逃亡的,不知道多少技藝都在那個時代沉底的泯滅了,連傳人都沒有留下,現在的京劇跟那個時代的京劇想必,也許在服裝,造型上更勝一籌了,但是在技巧上,能耐上,差之萬里。
就光看那個時代的大師層出不窮,但是現在,建國之后出現的大師,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差距太明顯了。
竇文滔在一旁憂心忡忡的說道,“其實這也是一個我很擔心的問題,現在由于京劇的地位太高了,很多人都覺得它博大精深,高深莫測,是華夏藝術殿堂最高峰的那顆明珠,這個是無數大師和藝術家一起努力的結果,但是現在出現了這么一個問題,有很多年輕人,你跟他一提到藝術,他就會肅然起敬,然后敬而遠之,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馬未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現在這個社會太浮躁了,大家的眼睛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些東西,再遠一點的東西都不愿意去看,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我們現在這個社會的節奏太快了,老百姓每天都太累了,為什么現在那些綜藝節目啊,肥皂劇啊會大行其道,其實這就是大家需要放松的原因,怎么放松,就看這些不需要動腦子的節目,這就是放松,你讓我去看偵探片,太費腦子了,所以,現在很多人一聽到藝術兩個字,就跟小竇說的一樣,肅然起敬,敬而遠之。”
裴琰之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從一開始就認為,你要是號召大家去看京劇,聽京劇,了解國粹,不管你再努力,效果大家也看到了,很差,所以我才想到了一條新的道路,就是我在其他的地方獲得成功之后,用我的影響力去影響一部分觀眾,來接觸京劇,來了解京劇,從而喜歡上京劇,我覺得這是一條非常好的路子,因為興趣才是最好的老師,我不需要苦口婆心的去勸說他們喜歡京劇,我讓他們先喜歡上我,然后再喜歡上我的京劇,其實這也是另類的角兒的藝術!”
王珮虞一臉敬佩的說道,“琰之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這些年來我也是不斷的在做綜藝節目,各種的講座,我就是想要把我這個牌子打出去,讓更多的知道我,認識我,喜歡上我,從而喜歡上我的京劇,不過因為我沒有其他的技能,我還是要用京劇啊,或者京劇知識來吸引觀眾,這些年來,收效甚微,跟琰之完全沒有可比性。”
裴琰之搖了搖頭,一臉敬重的說道,“虞老板說這話就讓我太汗顏了,您應該算是第一個走出來的京劇人,是您為我們這些后輩指出了一條道路,讓后面的人知道京劇不能再走死胡同了,該扭頭了,該換換思路了,您的貢獻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