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打擂臺之前,都要好好的探查一下,你得去了解一下對方擅長的劇目,四梁八柱都是誰,最近,有沒有什么新動向,最后,琢磨一下自己這邊的優勢是什么,如果琢磨完了,發現自己不如人家,那就洗洗睡吧!”
裴琰之的這一段話將京劇打擂臺的前前后后說的是明明白白,臺下的觀眾也是聽的津津有味。
裴琰之笑著說道,“既然都說到打擂臺了,我就要跟大家說一段當初‘四大名旦’競爭的故事了,有現在的一些新朋友,會說了,不是說現在是‘五大名旦’嗎,我說的是建國之前,那個時候還是‘四大名旦’,我爺爺是在建國之后,跟著梅蘭方先生學習,最后梅先生抬舉我們家,把我們裴家算到了‘五大名旦’里。
過去的時候,我們京劇界用每人一個字來形容這四位名角,梅蘭方先生的樣,尚曉云先生的棒,程硯秋先生的唱,荀慧笙先生的浪!”
臺下的觀眾們發出了奇怪的笑聲。
裴琰之一臉無奈的看著臺下的觀眾,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個浪,你們說的是波浪的浪,我說的是三點水,一個良!”
臺下的觀眾都要笑噴了,“那不是還是一個浪嗎?”
裴琰之輕咳了一聲,說道,“咱們今天先不說荀慧笙先生,說一說程硯秋先生。程硯秋先生是梅蘭方先生的弟子,這位先生跟我的爺爺一樣,也是胸懷大志,我雖然是梅蘭方先生的弟子,但是我要有自己的風格,我要成為一方諸侯,所以程先生一直就很想趕超梅先生,但是兩人是師徒,而且也沒有任何的矛盾,單純的就是想要在藝術上較量一番。
所以,當時在魔都,兩人打起了擂臺,一位在黃金大戲院,一個在天蟾舞臺,當時兩人都是紅極一時的名角了,都有各自的戲迷,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梅蘭方先生的戲迷和程硯秋先生的戲迷非常的涇渭分明,就算是現在也是如此,梅派的戲迷和程派的戲迷很少有融合的,很少有既喜歡梅派,又喜歡程派的。
當時的兩位角兒的戲迷,每天都買票看戲,捧自己的角兒,看完戲之后呢,兩邊的戲迷分別在魔都的各個報紙上買版面,找人寫文章捧自己的角兒,所以,當時從兩個門派,兩個角兒之間的競爭,一直到了現在私底下粉絲之間的競爭。想想都很有畫面感!”
臺下忽然有一位觀眾大喊了一句,“裴老板,你喜歡跟人打擂臺嗎?”
這話一出,導演組的人都是一臉懵,我去,這貨誰啊,誰讓你說話,嗓門還挺大,畢竟這只是個戲園子,下面觀眾一喊,大家都能聽到。
所以,一邊的編導在耳機里詢問裴琰之,是否停錄,裴琰之搖了搖頭,笑瞇瞇的說道,“你一看就不是我的鐵粉,我的顏粉都知道我這個人,就是一個愛好和平,從來不跟別人爭執的人,唾面自干,胳膊折了往袖子里一縮,別人打了我左臉,我就把右臉伸過去,你欺負我,我退一步,你再欺負我,我還退一步,你還欺負我,后面就是墻了,我……”
裴琰之故意沉吟了一下,臺下的觀眾也是非常知時機的問道,“怎么樣呢?”
裴琰之惡狠狠的說道,“我就弄死他!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我!”
臺下的觀眾都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樣的裴老板才是我們熟悉的裴老板嘛!
側幕的董傾情已經笑得前仰后合了,這個裴琰之,真是太逗了!
裴琰之看著臺下笑得前仰后合的觀眾們,苦笑著說道,“你們這些人,就喜歡看這些八卦,其實啊,我并不是很贊同現在的有些粉絲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