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祺一臉嫌棄的看了裴琰之一眼,說道,“豈止是一般啊,小的時候,畢竟是童音,聽著還行,唱旦角沒問題,但是京劇界自古以來就有一個說法,小孩子,不管你多紅,都不算數,只有等到你過了倒倉這個鬼門關之后,才能看出來你這個演員能不能繼續吃這碗飯!京劇界有不知道多少從小就紅透半邊天的小演員,等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倒倉之后,徹底就離開了京劇舞臺,或者就轉到后臺去了。”
“等到琰之倒倉之后,我連著好幾年都沒有一個笑模樣,畢竟我這輩子都沒有收徒,就是想要悉心將琰之培養成裴派的傳承人,誰知道這生活沒有給我比個耶,倒是直接給了我一榔頭啊!”
看著裴景祺一臉嫌棄的模樣,裴琰之也是一臉訕訕,確實那個時候,裴景祺都有點絕望了,悉心培養的接班人,竟然嗓子不行,京劇演員嗓子不行,就跟手模手沒斷了,腿模腿折了,胸模胸沒了一樣。
裴景祺繼續說道,“琰之的媽媽是話劇院的,當時她都想讓琰之去演話劇了,但是我不死心啊,所以,就讓他去戲曲學院繼續深造,本來我是想要讓他走京劇理論的路線,雖然說不能唱了,但是去教別人唱,也是一條出路啊!”
裴琰之一臉唏噓的說道,“當時我畢業的時候,您還問我想要干什么,是繼續深造還是去演話劇,原來您已經給我安排好路子了,我當時要是說去演話劇呢!”
裴景祺瞥了他一眼,說道,“腿給你打折了!”
臺下的觀眾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是親爹,都不用化驗DNA。
而在裴琰之的家中,裴景祺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張南笙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冷冷的看著他,問道,“姓裴的,我們話劇怎么得罪你了,啊,孩子去演話劇,你就要把他腿打折了,那我演了這么多年的話劇,是不是要謝謝你對我手下留情啊!”
裴景祺一臉無奈的說道,“就是一個比喻而已,我當時就是那么一說而已!”
張南笙一臉慍怒的說道,“就那么一說而已?你要是心里沒有對話劇的偏見,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好啊你個裴景祺,這么多年了,你對我們話劇的態度竟然是這樣的!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了!”
裴景祺一臉懵逼的靠在沙發上,看著大發雌威的張南笙,生無可戀的說道,“我那不就是為了舞臺效果嗎,你怎么還當真了!”
張南笙冷冷的說道,“什么舞臺效果,我要是在節目里說兒子要是跟你學京劇我就把他腿打折了,你會怎么看!”
裴景祺訕訕一笑,說道,“我不怎么看,我幫你按著他,你隨便打!”
看著一副憊賴模樣的裴景祺,張南笙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琰之就是跟你學的,臉皮真厚!”
這個時候,在自己臥室里的裴琰之一臉無奈的聽著外面父母的“親切交談”,也是無奈的扔下了手中的手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