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心中暗驚,看來自己這個小徒弟確實對書法很有研究啊,一般的初學者根本無法分辨毛筆的好壞,可能幾塊錢和幾千塊的毛筆在他們的眼中沒有什么區別,自己的這支毛筆可是自己跟一位收藏家那里淘換來的,是正兒八經的狼毫筆。
裴琰之仔細的看了一下,笑著說道,“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狼毫筆啊,現在這種筆可是越來越少見了!”
孫雅琪一聽,有些驚訝的探頭過來,好奇的問道,“狼毫筆,是不是說這個筆是用狼的毛做的啊?”
這話一出口,引得旁邊的高峰一陣咳嗽,嚇得孫雅琪一回頭,看著師父瞪大了雙眼,怒視著自己,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退到了董虎的身邊,用董虎寬厚的身子擋住自己。
董虎也是一臉懵的看著藏在自己身邊的孫雅琪,不由的腹誹道,堂堂傳媒女魔頭,竟然跟見了貓的小老鼠一樣,這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還不幻想破滅啊!
裴琰之笑著說道,“狼毫筆的這個狼可不是大灰狼那個狼,而是黃鼠狼的狼,又稱"北狼毫"、"關東遼尾",用的大多都是東北的黃鼠狼,因為那里的黃鼠狼的尾巴最適合做毛筆,但是現在由于一些人為的原因,野生的東北黃鼠狼越來越少了,現在也被納入了國家保護動物的行列,所以,正兒八經的狼毫筆已經越來越少了,現在市面上的所謂的狼毫筆大多都是用馬毛牛毛山羊毛,染成黃色以假亂真,但是也就能蒙蒙外行,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說著,裴琰之看了董虎和孫雅琪一眼,氣得兩人怒目而視,小子,瞎看什么,說誰外行呢!
裴琰之一縮脖子,笑著說道,“你們看師父的這支筆,一看就是老物件了,起碼也得是一兩百年的毛筆了,真是好東西啊!”
孫雅琪一探頭,驚訝的問道,“一兩百年了,那不就是從清朝傳下來的嗎,現在還能用嗎?”
裴琰之笑著說道,“師姐,你看,這只毛筆根本都沒有開鋒,說明這支筆從制作出來到現在,根本都沒有用過,這么好的東西,我可不敢用!”
高峰哈哈大笑,說道,“好小子,沒想到你的眼力竟然這么好,這支筆是我從一位老友那里淘換來的,確實如你所說,這支筆是在同治年間制造的,難道你沒有看到筆桿上的字嗎?”
裴琰之笑著說道,“我自然是看到筆桿上的字了,要不然我也不敢那么的篤定這支筆已經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
孫雅琪好奇的探頭看向了毛筆,董虎也是看了過來。
裴琰之將毛筆的一側對向了他們,說道,“你們看,這筆桿上的字跡,有紅綠兩種顏色,上面綠色的字,寫的是‘極品靜純狼毫對筆’,下面紅色的字,寫的是‘湖州吳三益監制’,上面的狼毫對筆,說明這支筆一共有兩支,這是其中的一支,看來那支應該已經被使用過了,下面這行字說明了這支筆的出處,最上面的這個極品,說明了這支筆選料和做工都屬于上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支筆的筆桿用的是湘妃竹,這么多年,沒有任何的損壞,可見這個‘極品’二字,沒有虛言啊!”
看著裴琰之對著這支毛筆侃侃而談,董虎都聽懵了,這都是咋看出來的,孫雅琪眼中一陣的佩服,這個小琰之,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
高峰則是在一旁不住的點頭,眼中的神情是越來越欣慰,大感自己大道不孤啊!
看到裴琰之將毛筆用掛到筆架上,高峰輕咳一聲,說道,“今天師父高興,你就用此筆給師父寫上那四個字吧!”
裴琰之手微微一頓,有些驚訝的看著師父,沉吟了一下,說道,“師父,雖然說這筆來歷不凡,但是年深日久,我怕開鋒之后,這筆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