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君微微一笑,說道,“我跟琰之也可以算是忘年交,本來之前琰之去莫斯科演出,需要一個吹奏笙的樂手,本來我是想去的,但是被我的老師張天全先生給搶了先,畢竟是老師,我也搶不過他,只好把這個風頭讓給他老人家了!”
李國立也是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你們兩人還有這樣的交情,那就太好了!”
譚君沖著臺下一鞠躬,說道,“大家好,我叫譚君,是鄂省音樂學院的一名老師,今天,特別榮幸,也特別感謝,受到李國立老師和裴琰之先生的邀請,來為大家一起講述曾侯乙編鐘的今生故事。”
李國立說道,“編鐘其實在我們國家算是一種特別冷門的樂器了,雖然說它的音域很廣,可以演奏任何的音樂,但是很少會有人真的去用這么大的體量的樂器去演奏,您是為什么會去專門的研究編鐘呢?”
譚君笑著說道,“因為美啊,因為編鐘不光外形美,而且它的音色更美,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樂器的聲音的音色能夠超過編鐘。”
李國立不置可否的說道,“那么讓我更加覺得奇怪的是,編鐘的體量如此之大,而且可供研究的門類其實也很多,但是您為什么對這個鼓槌研究如此的癡迷呢?”
譚君點了點頭,說道,“首先,我先要糾正您的一個稱呼問題,這個不叫鼓槌,我們叫擊槌。”
臺下的觀眾們都是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裴琰之義正言辭的說道,“師叔,不懂不怕,但是不要亂說,鼓槌是個什么鬼啊,你就算不知道這個叫擊槌,起碼你也要說是鐘槌吧,這是編鐘,不是鼓!”
李國立趕緊做出一副知錯認錯的表情,說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對不住,對不住啊!”
譚君笑著說道,“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為當時這個曾侯乙墓打開之后,整個墓室都是泡在渾水之中,當時的這個場景是非常壯觀的。這個墓室中,當時出土了有125件樂器,編鐘只是其中之一,其中有很多都是木制的和竹制的樂器,因為在水里面泡了兩千四百多年,都已經像面條一樣軟了,所以當初的編鐘擊槌,沒有人知道是什么樣的!”
李國立和裴琰之也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確實如譚君教授所說,當初曾侯乙墓中出土的大部分竹制和木制的東西全都無法辨識了,但是讓人震驚的就是那個木制的鐘架,竟然還能屹立不倒。
譚君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個丁字型的擊槌,說道,“現在我們復制出來的這種丁字型的,就是根據那只無頭漆鴨上的那副畫中所描述的畫面復制出來的!”
譚君將這個擊槌放回到桌子上,說道,“如果我們現在想要把這個編鐘演奏的更加的美妙,聲音更加的恢弘,這個編鐘咱們是沒有辦法進行改造了,畢竟這已經差不多是它的極限了,所以,我們只能從打擊器具上我們再動腦筋!”
裴琰之一臉贊嘆的說道,“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啊,所以說啊,決不能小瞧了這柄小小的擊槌啊!”
李國立點點頭,說道,“沒錯,這不光是傳承,而且還要將其發揚光大,進一步的挖掘其中的潛力,譚君教授功不可沒啊!”
譚君笑著說道,“國立老師謬贊了,我們在傳統的基礎上,大概研制了有三四十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