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玖微微一笑,說道,“這可是我們梅派的拿手戲啊!”
一旁的裴琰之趕緊說道,“師父,尚師叔,咱們今天可是反串啊,怎么著,尚師叔是準備來王寶釧嗎?”
尚長榮一掐蘭花指,微微一笑,說道,“怎么,小子,難道我不像嗎?”
裴琰之和于德剛同時搖了搖頭,說道,“不像!”
裴琰之又找補了一句,“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怎么可能吃的這么胖呢?”
尚長榮終于忍不住了,沖著裴琰之的肩膀就是一拳,笑罵道,“臭小子,敢編排我了!”
裴琰之趕緊“哎呀”一聲,捂著胳膊一陣假模假式的哀嚎著。
梅文玖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尚長榮一副身寬體胖的樣子,脾氣也是非常的溫和,只見他伸手點指裴琰之,口中大喝一聲,
“奴才——”
這一聲斷喝,真是如同黃呂大鐘一般的厚重,首當其沖的裴琰之,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毛頓時就炸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華夏最頂尖的花臉演員,就算是如今已經八十歲的高齡的,這氣息,絕對不亞于大部分的花臉演員。
裴琰之一臉苦笑的說道,“師叔,我也不是羅成,你不要把牙咬壞了!”
梅文玖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行了,長榮,咱們準備開始吧!”
尚長榮點點頭,說道,“玖哥,咱哥倆有多少年都沒有一起合作過了啊,今天可要好好發揮一下啊!”
梅文玖微微頷首,確實如此,兩人上一次合作已經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的一場演出里,表演的劇目是《霸王別姬》,尚長榮飾演的楚霸王項羽,梅文玖飾演的虞姬,那一場可以算是絕響了。
裴琰之在一旁繼續操琴,能為這兩位大師操琴,這也是一份難得的榮譽了。
還是熟悉的西皮流水。
“蘇龍魏虎為媒證,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
只見梅文玖先生一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瀟灑的一指,讓人根本看不出來身上有任何的媚氣,而且梅文玖先生唱老生,嗓音竟然非常的合適。
“提起了別人我不曉,
那蘇龍魏虎是內親,
你我同道相府進,
三人對面你就說分明。”
尚長榮大師的嗓音比較渾厚,所以他就沒有唱梅派的唱腔,用的是自己父親的尚派的唱法,聽起來還真是有那么一點味道。
“他三人與我有仇恨,
咬定牙關就不認承。”
梅文玖大師的表現一如既往的穩,尚長榮大師也是用尚派的唱法來避免了自己嗓音的問題。
兩人的合作竟然聽上去有一種特別的和諧,梅文玖大師唱的時候,也沒有了以前唱旦角的那種媚氣,而尚長榮大師,也沒有了之前唱花臉的那種霸氣,而是變成了一副小女人的嬌滴滴的模樣。
反串戲的魅力就是在這里,過去的班社,到了年底的封箱戲,基本上都是要來一出這樣的反串戲,回饋觀眾,就算是當年的梅蘭芳先生和馬聯良先生,都曾經反串過其他的行當。
“是烈女不該門前站,
因何來在大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