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在明知道燕國人有暗謀赴宴有風險的情況下,陛下臨時讓她赴宴,這舉止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良叔,父親有沒有說,除了我,名單上新增的還有哪些人?”
良叔回答,“陛下不曾明說,但侯爺去打聽了一下,只知道有靖寧侯家的兩位小姐,虎威將軍府的大小姐,安國公府的二小姐,約莫統共有十來位。聽說,是邀請來給幾位公主作伴的。”
當然,這不過是明面上的說法。
他接著說道,“侯爺暗自揣測,宮里的幾位皇子都到了要選妃的年紀,也有可能,陛下是想要趁此機會讓皇子們相看一番。”
如錦更驚訝了,“但我身上是有婚約的。”
良叔想了想,“大小姐上次在東山圍場救了清怡公主,陛下許是想借機見見您吧!”
他笑了笑,“侯爺說了,讓大小姐莫要緊張,就跟你您上回赴虎威將軍府的花宴一般,大大方方,莫出差錯就好。”
如錦點點頭,“我會的。”
良叔又道,“先夫人的東西里,有一部分已經被夫人送人或者變賣掉,能找補回來的我已用其他的物件替代,不能的也請夫人補足了銀兩。”
他指了指蜀素,“首飾銀票這些,俱已交給蜀素了。”
如錦笑笑,“良叔替我想得周到,多謝您了!”
若是旁人,幫了她這么大的忙自然要給重賞。
可是良叔是她尊重的長輩,自不能用銀子打發了。
她對著蜀素說道,“涂老板送過來的那個野狐貍毛的圍脖,你去拿過來交給良叔。”
昨夜涂有亮親自將苕溪送回了臨安侯府。
除了將“斗篷一定會交給主上”的話帶到,還送來了一些用多余的野狐貍毛制作的圍脖手套帽子等小玩意兒,說是附贈的。
她給臨安侯留了背心和帽子,給文辰留了一副手套,正好還多了條圍脖。
良叔受寵若驚,“這怎么使得?”
如錦笑著道,“是我自己打的野狐貍,叫人做的這些。”
她親自替良叔戴上圍脖,“天氣冷,良叔戴上這個正合適。”
野狐貍的皮毛特別軟也特別暖,圍脖又很低調,可以藏在斗篷里,不叫人看出來,正好適合良叔。
送走了良叔,如錦美滋滋地巡視了一下庫房里滿屋子的家當。
她給蘇梓萍買了十萬兩銀子的靈牌,用起這些東西來,便沒有先前那樣心虛了。她打定主意要將這些東西都物盡其用。
如此,也不算是辜負了慕大小姐。
蜀素自從點過良叔給的匣子后,嘴巴一直都張得大大的,不是她不優雅,而是樂得實在是合不攏嘴。
她飛快地將銀子的數目與能買到幾個上等丫頭的數目對應起來,簡直興奮到顫抖。
與先前侯爺給的那稍縱即逝的十萬兩銀子不同,這匣子可是真真切切要存在她手中的!
如錦看著蜀素傻樂,也忍不住笑。
苕溪掀開簾子進來,“小姐,快來看看我給您配的衣裳首飾,明日您要進宮,可不能輸給了別人去!”
雪柳閣一片歡聲笑語,寧香堂里卻是烏云密布。
周氏病歪歪地躺在榻上,云鬢散亂,滿臉菜色。
彷佛只是一夜之間,上天就收走了她煥發的榮光和雀躍的心情,如今,只剩下不甘和委屈了。
慕修齊真是好狠心的男人!
他根本不在乎她在外面有沒有男人,只想要奪回她手上的東西而已!
“夫人……”
周氏有氣無力地看了吞吞吐吐的季嬤嬤一眼,“有事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