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便匆忙離去了,只剩下心中急得不行的涂有亮來回踱步。
他咬了咬牙,對著掌柜的招呼道,“去幫我到四喜酒樓送個訊,立刻。”
如錦匆忙回到了家中,本想去松濤院與臨安侯商議一番,但一想到此事牽涉太廣,生怕臨安侯知道得太多反而對他不好。
她想了想,便對著蜀素等人交待說道,“我有急事要出門一趟,這些日子里,你們對外聲稱我病了需要靜養,若是有人來看望,就說我得的病傳染。
對了,這事可以告訴四小姐,她聰明機靈,若是有你們幾個應付不了之事,想必也只有她能夠化解。”
蜀素急忙問道,“小姐要去的地方危險嗎?為什么不帶上我呢?既然是傳染病,屋子里有兩位妹妹就足夠了,不必非要我在!”
她認真地說道,“小姐,我想和你一起去!”
如錦搖搖頭,“你比她們沉穩一些,若是遇到松濤院的人,也有辦法應對,她們到底稚嫩,我這里還是需要你在。”
她態度十分堅決,“好了,事態緊急,我沒有時間浪費,替我收拾行李,準備盤纏和干糧,再準備一些對付蛇蟲鼠蟻的膏藥!去吧!”
蜀素無法,又怕耽誤了小姐的事情,只好匆忙去準備了。
等到一切都妥當了,如錦也已經換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裝,然后悄然摸去了馬房,將阿花牽了出來。
一個時辰之后,如錦果然在城西見到了身上帶有玄羽衛徽記的人。
為首那兩個她認得,以前在東山那個山洞里,還跳下水去給她抓過魚,她還記得那兩個小伙子濕漉漉地從水里捧著魚出來時,李渡臉上那五味陳雜的表情。
果然,那兩個小伙子見了她眼神里也有幾分熟悉,“屬下辰一,屬下舜二,見過慕大小姐!”
如錦沖他們兩個點了點頭,“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來不及和你們解釋清楚了,只有一句話,你們的主上受人算計入了圈套,此刻很可能陷入了危險之中。”
她頓了頓,“所以,我們應該要盡快地趕去袞州營救他!”
辰一和舜二一聲令下,眾人都舉手喊道,“是!”
晉王府內,一名黑衣人在晉王耳畔低語幾句,晉王嘴角露出笑容來,“如錦……還是那個如錦,聰慧伶俐,殺伐果斷,窺一斑而知全豹。”
黑衣人恭聲說道,“一切都如同王爺的布局,王爺英明!”
晉王冷淡地笑笑,擺了擺手,“好了,你繼續跟下去,如錦敏銳異常,有過目不忘之能,你可千萬要藏好了,不要露出半點馬腳!去吧!”
黑衣人行了禮,縱身一跳,就不見了。
人一走,晉王便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里屋。
珠簾打開,晉王的書房內居然還暗藏了一間臥房。
他撩開了床幔,坐在了床頭的小凳子上,目光復雜地投射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深藍色的錦被下,是一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男人的臉。
因為太過蒼白纖瘦了,一時之間讓人看不清楚男人的年齡,只知道,這是一個一眼望去就十分英俊的男子。
細細看,竟與晉王有幾分相似。
晉王在書房的冷峻和犀利,在他一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刻,就立刻都化解開了。
他面容舒緩,目光溫柔,甚至還帶著幾分從來都不會讓人看見的天真爛漫。
“如錦發現了李冉的那點小心思,已經趕去袞州救人,按著那丫頭的性子,李冉必定不會好過了。待到大勢成,這天下……你……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