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心思柔軟的一個人,這一次,還會狠心把自己推開嗎?
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他抬頭看向酒店的方向,漆黑的眼底情緒復雜翻涌。
**
翌日。
酒店環境很好,阮朝夕昨晚睡得不錯,早上七點多就醒了。
窗外傳來啾啾鳥鳴。
她起床拉開窗簾,順手將窗戶推開。
清晨的涼風帶著大自然的清香吹進房間里,讓人心曠神怡。
阮朝夕深吸口氣,倚著窗戶站著,隨手攏了攏一頭烏黑秀發,扎了個馬尾,準備去洗臉。手放下來時,真絲睡裙的吊帶順著肩頭一滑,露出一段雪白香肩。
幾百米遠處。
江宴一向起得早,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下意識往酒店方向一瞟,正好瞥見阮朝夕的身影出現在窗戶口。
拿起望遠鏡望過去時,那有些“香艷”的一幕猝不及防躍入眼底,手一抖,耳根瞬間就紅了。
他將望遠鏡扔回床上,背靠著窗戶口,呼吸有些紊亂。
幾分鐘后,心跳才逐漸平復。
喉結動了動,他緩緩轉身,再度望去時,酒店窗邊已經沒有了人。
門外走廊上響起歡快的音樂聲,清晰地傳進房間。
是節目組叫起床的鈴聲。
今天,是錄制第一天。
江宴將望遠鏡收好,換上統一的練習生制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他系好領帶,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
酒店八零二房間外,門鈴聲響起。
阮朝夕起身開門。
“朝夕姐,早上好。”寧萌的笑臉出現在門外。
“早上好。”阮朝夕側了身,讓她進房間。
“朝夕姐是下去吃早飯,還是讓服務員送過來?”
阮朝夕正要開口,尚未關上的門被人從外推開,明婉急匆匆走了進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阮朝夕看向她。
明婉一手插著腰,眉頭緊皺,“Mia那邊突然說來不了了。”
Mia是阮朝夕在公司的御用化妝師,原本說好今天早上過來給她做妝發的。
“為什么?”
“說公司臨時給她指派了任務,我給張晴那邊打電話,她也是支支吾吾,只說是上面安排,她也沒有辦法。”
“那誰給朝夕姐化妝?”寧萌一急。
“張晴說公司化妝師現在都騰不出空來,讓我們自己約下工作室,或者讓節目組幫忙。”明婉沉著嗓音,挽起袖口,恨恨罵一句,“這分明是在搞我們。這個時候,上哪里去約工作室?”
至于節目組——
九十九個練習生排著隊等著妝發,能分出多少精力給阮朝夕?
阮朝夕不緊不慢在沙發上坐下,聽到這里,眉梢挑了挑。
她抬頭朝明婉笑笑,一雙桃花眼流眄生波,“消消氣。不就是化妝嘛,我自己來就好。”
明婉氣呼呼在她身邊坐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鬼……”
話音未落,緊皺的眉頭突然一揚,“朝夕,你說……會不會是……?”
阮朝夕如今已是環亞一姐,公司沒多少藝人敢搶她的化妝師,除非是……
“嗯,就是她咯。”阮朝夕示意寧萌把她床頭的化妝包拿過來。
寧萌捧著化妝包屁顛屁顛過來,聞言湊近,一臉不解,“是誰?”
阮朝夕將化妝包打開,臉上神情淡得不起波瀾。
“梁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