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跟大家練習啊。”她朝他笑笑,彎著桃花眼,望向大家解釋,“不好意思大家,上午有點事,沒來得及趕過來。”
練習生們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關心她。
阮朝夕謝過大家的好意,拍拍手,“趁著還有點時間,我們再合一遍?”
江宴的站位在阮朝夕身后,音樂開始,他機械地做著動作,心不在焉,眼神飄忽地落在阮朝夕的側臉上,很煩躁。
她這模樣,分明沒休息好就過來了。
想到早上得到的消息,眼神凌厲兩分,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繃緊。
原來昨天她臨時離開,是因為她外婆暈倒住院了。
心里惦記著家人的健康,還要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排練錄制,偏偏臉上半點不耐和敷衍也沒有。
江宴覺得心里有些疼。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不該這么累的。
只恨現在的他,并沒有立場和資格替她承擔這些。
冷著一張臉跳完一遍。
阮朝夕讓大家休息一會,坐一旁回看剛才的錄像。
有人走過來,高大的身影罩住她。
正要抬頭,視線中伸來一只漂亮修長的手,手里拿著瓶礦泉水。
她抬頭。
江宴朝她笑笑,在她身側坐下,把礦泉水擰開遞過來,“喝口水吧阮老師。”
阮朝夕道了聲謝,接過喝一口。
“阮老師吃飯了嗎?”他問。
“吃過了。”
江宴卻不信。
上午從星城回京的飛機只有一班,十點起飛,十二點半到達。機場離大興的距離,差不多就是三十分鐘。
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吃飯。
他不說話,只定定地望著她,目光沉邃,看得阮朝夕莫名心虛。
阮朝夕撇開眼,聲音中帶了不自在,“沒來得及吃,等下錄完再吃吧。”
真是見了鬼,被他這么一看,她居然就沒了底氣。
江宴起身,長長的眼睫垂著,遮住眼底不該有的情緒。
阮朝夕看著他走到角落的背包旁,從包里摸出些什么,又走了過來。
他坐下,手伸過來,掌心攤開,“先墊墊肚子吧。”他的掌心紋路清晰,干干凈凈的,只是指腹和指節處有一層薄薄的繭。
躺在他手里的,是兩條威化餅干,粉色包裝,她最喜歡的草莓口味。
阮朝夕笑開來,頭頂的燈光落在她的眼瞳中,仿若倒映著滿池星光。
江宴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跳驀地加快,全然不受控制起來。他很少失控,唯獨碰上阮朝夕的事,總失了方寸。
阮朝夕伸手拿過來,口吻有些懷念,“草莓味的威化餅啊,我小時候最喜歡吃了。”
“現在不喜歡了?”聽到這話,江宴眉梢不動聲色蹙了蹙。
阮朝夕拆開包裝,咬了一小口,轉頭朝他笑,“現在啊,也喜歡,不過很少吃了。”
她將包裝翻到背面,舉起來在江宴眼前一晃,“這卡路里可不低。”
許是吃到了小時候的味道,心情不錯,她眼眸微微狹著,眼睛里流光溢彩,語氣里帶了絲狹促,看著他揚唇一笑,“等你出了道,大概也不能這么隨心所欲了。”
身為藝人,身材的保持是重中之重。
江宴卻被她這一笑勾得失了神。
之前她也對他笑過,卻都是淡淡的,帶著一股子不自覺的疏離,唯獨這次,她笑得天真明媚,嬌俏又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