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
十五分鐘后,阮朝夕在后臺看見準備去換裝的江宴。
仿佛有心靈感應一樣,江宴正好回了頭,撞上她的目光,一怔,露出個漂亮的笑。
阮朝夕略一點頭,挪開了眼。
江宴眸子瞇了瞇,收回目光,跟著其他練習生去了服裝室。
又過了二十分鐘,江宴那一組上臺。
他們這組選的是首國風歌,江宴是中心位,穿著黑色的舞臺裝,束著腰,帶著古裝護腕,額前的劉海梳上去了,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音樂起,燈光漸漸變暗,只剩一柱雪白的光打在他身上。
他站在舞臺中央,眉目清冷,眼中是旁人難以企及的淡漠與疏離,像極了古時候四海為家仗劍天涯的少年俠客。
阮朝夕看著江宴,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種感覺,就好像午夜夢回,千山萬水,她曾隔著重重霧靄見過他。
眉尖不自覺蹙起來。
臺上,練習生們已經開始跳舞。阮朝夕立在陰影中,臉上表情明滅不定,只能瞧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一直盯著江宴的方向。
他們這組的舞蹈編排很難,到了最后**,幾名練習生疊成人塔,江宴需要踩著他們的膝蓋到最上,然后一個后空翻下來。
看著江宴瀟灑利落翻下來的瞬間,身旁的寧萌發出一聲驚呼,“媽呀,江宴這么牛的嗎?他學過武術?”
阮朝夕沒有出聲,目光緊緊盯著舞臺。
成功地完成了整支舞蹈,江宴似乎心情不錯,偏了頭,看向這邊微微一笑,眼神閃亮,像落了兩團灼灼星火。
下午,彩排結束,阮朝夕鼓勵了大家一番,又提了幾個意見,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加油。
“阮老師。”
正要回酒店,聽到身后有人叫她。
她回頭,見江宴從不遠處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低頭看著她,“阮老師,我們這組,你覺得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剛才點評他們組的時候,她只夸了兩句,就掠過了。
旁人只當是江宴這組太優秀,沒什么可說的,只有阮朝夕知道,那是因為她的注意力全程都被江宴吸引。
雖然這么想有點不厚道,但有江宴在,其他人好像都成了伴舞,她壓根沒注意整體的舞蹈編排,所以讓她說,也說不出什么來。
“挺好的。”阮朝夕斂下心頭紛雜思緒,朝他一笑,“舞蹈難度不小,你自己要注意舞臺安全。”
江宴抿唇一笑,“好的,謝謝阮老師。”話音還未落,他突然咳嗽兩聲。
“沒事吧?”阮朝夕皺眉,“是不是剛淋雨著了涼?”
江宴將她臉上的關切看在眼里,心中微喜,吸了吸鼻子,露出點軟趴趴的表情,“沒……沒有吧……”
寧萌在一旁看著,也小聲開口,“是不是發燒了?耳朵怎么這么紅?臉也紅紅的。”
發燒了?
聽到寧萌這話,阮朝夕皺了皺眉,下意識伸手去探江宴的額頭。
只是,手指還沒碰到他,就意識到了不妥。
想收回,卻又覺得太過刻意,猶豫兩秒,掌心最終還是落在了他額頭。
感受到額上溫軟的觸感,還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白茶香,江宴心神一晃,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了。
“好像真的有點發熱。“阮朝夕皺了眉頭。
這個時候,她沒再想其他,只擔心江宴明天的公演。
正想著要不要讓工作人員給他去買點藥,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嗓音,“你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