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宴溫聲應了,又跟她隨意聊了會,還是阮朝夕怕向安然和蘇錦夏等久了,先掛了電話。
捏著手機,江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跟阮朝夕通完電話,即便只聊了會無關緊要的話,原本心中那點戾氣,好像突然間就消散不少。
阮朝夕回了包廂。
向安然睨她一眼,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阮朝夕只作不知地坐下。
蘇錦夏笑嘻嘻靠過來,“朝夕,你跟小狼狗還沒成?”
阮朝夕揶揄回去,“你跟季老師成了沒有?”
蘇錦夏撇撇嘴,往桌子上一趴,無精打采地咬著吸管。
向安然幫阮朝夕的腔,“朝夕跟江宴馬上要進組拍戲了,朝夕相處個幾個月,肯定能成,倒是你,要加把勁啊。”
“知道啦知道啦,我明天就約他出來吃飯!”
向安然笑嘻嘻又打趣了她兩句,蘇錦夏捶她一把,三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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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江宴開車去了一家療養院。
他前兩天打過電話預約,在前臺登記好,就有工作人員帶他去到大廳。
此處是家私人療養院,收費不菲,環境不錯。一路走來,從走廊上望出去,能看到療養院后頭的園子里郁郁蔥蔥,寧靜雅致,是靜養的好地方。
到了休息大廳門口,工作人員示意她稍等,走上前,對著坐在大廳一角的女人低頭說了幾句話。
女人抬頭朝門口看來。
見到江宴,她瞳孔一縮,眼睛里迸射出一束莫名的光。
工作人員上前來,示意他可以過去了。
江宴緩緩走過去,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女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形瘦削,皮膚很白,臉上雖顯出滄桑的老態,但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人胚子。
“你來干什么?!”女人冷冷開口。
江宴面無表情看著她,“當年昭昭給我寫的信,在哪?”
聽到“昭昭”這兩個字,女人眼角肌肉抖了抖,突然緩緩笑開來,“昭昭?你是說住隔壁的黎昭嗎?什么信?我不知道。”
江宴眸中一抹冷色,“你在這里好吃好喝還有人伺候,是不是忘了,療養院的費用,都是我在出?我要是斷了這里的費用,你覺得,你還能在這里待幾天?”
聽出他話語中的威脅,女人臉上猙獰之色顯露,“江宴,我是你媽!你把我扔在這里不聞不問,現在還敢來威脅我?”
江宴譏笑一聲,“我以為你巴不得沒有我這個兒子。”
女兒扭頭看向窗外,胸口起起伏伏,顯然氣得厲害。
江宴不為所動,又問一句,“昭昭當年留給我的信,在哪里?!”
“撕了!早撕了!”女人突然尖叫起來,面色扭曲地沖著他大喊,“江宴,你就是來討債的,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聽我說黎昭是因為討厭你的輕薄所以才離開,你是不是很難過?你這樣一個掃把星,不值得任何人的愛!我不僅撕了她給你的信,后來她打電話過來問你,我也只當不認識她。我沒想到,你居然找了她這么多年!”
她眼睛里閃著詭異的光澤,聲音越發尖銳刺耳,“真是諷刺啊,江則柏那么一個薄情的人,卻生了你這么個多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