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夕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他第一次拍吻戲,會緊張是正常現象。那自己呢?自己緊張什么?
咽下心中紛雜的情緒,她拿起保溫杯,又喝了口水。
這時,薛裕走過來,將手里的杯子遞給江宴。
江宴看著跟他完全不搭噶的保溫杯,“哪來的?”
叫薛裕過來,只是充充門面,他不是做助理的料,自然也不可能這么細致,能想到給他瓶礦泉水就很不錯了。
薛裕皺眉,朝寧萌看去。
這小姑娘不是說是四少讓她買的嗎?
寧萌尷尬一笑。
江宴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要說話,突然看見了阮朝夕手中的杯子,怔了一瞬,嘴角就翹了起來。
“昭姐姐,你幫我買的?”
“嗯。”阮朝夕含糊應了,“你之前不是說喉嚨不舒服嗎?多喝點熱水。”
江宴眼中亮意灼灼,“謝謝昭姐姐。”
阮朝夕突然覺得耳根有些熱。
她把杯子塞寧萌手里,“叫化妝師過來幫我補個妝。”
目送著阮朝夕的身影漸漸走遠,江宴唇角弧度久久未落,他低頭,摩挲著手中的保溫杯,眼底泛起溫柔。
薛裕很少見這樣的四少,不由多看了兩眼。
江宴忽的抬頭,正好捕捉到他的目光。他現在心情好,連聲線都比平常柔了兩分,“你平常有空,多跟寧萌套套近乎。”
薛裕為難地皺了眉頭。
讓他調查事情,讓他皺人,他都在行,唯獨這套近乎……
他實在不是個會說話的啊?
面露難色地朝江宴看去,卻發現他已走遠,步履透著藏不住的輕快。
罷了,不管成不成,總歸去試一試吧。
就算不成,看在阮小姐的面子上,四少應該也不會計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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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劇組人員收工回酒店。
這幾天戲份重,洗完澡出來已經十點多了。
阮朝夕吹干頭發正準備上床,看到手機有未讀微信,是江宴發來的,“昭姐姐睡了嗎?”
她猶豫了一下,“準備睡了。”
以往秒回的他這次隔了一分鐘才回復過來,“哦,好,那昭姐姐早點睡,晚安。”
阮朝夕盯著他的回復看了好一會,才丟開手機上了床。
她隱約知道江宴找她是什么事,不過她不敢應。夜深人靜,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本來還想看會書的,可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什么,索性關了燈躺下。
翻來覆去了好久,她才總算睡著。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江宴一襲白衣翩躚,桃花樹下花瓣紛飛,他雙手抱劍,眉目清朗,眼底有星光夜色。
她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緩緩低頭,嘴上忽有涼軟覆上。她廣袖紅衣,與他素白腰帶纏繞在一起,溫柔地拂過她的手背,像燎原的火種,一下在她的心里蔓延開。
……
醒來的時候,阮朝夕熱出了一身的汗。
她睜大眼睛,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躺了好一會兒,渾身被抽走的力氣才緩緩回來。可那種酥癢難耐的感覺,卻始終在心頭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