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林忱語帶哀求。
若不是顧忌著這里是公眾場合,阮朝夕早就甩臉走人了。
她低頭,拿著勺子慢慢將碟中的蘸料拌勻,“你好像搞錯了,我們當時并不是和平分手,而是你劈腿。所以,我不覺得我有繼續跟你做朋友的理由。畢竟是在一個圈子里混的,我不想撕破臉鬧得那么難看,也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沒想到她把話說得這么絕情,林忱愣住,陷入當時難堪的回憶中。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阮朝夕已經走遠。
他垂眸,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
因著遇到林忱這個插曲,再回到包廂,阮朝夕的興致突然就淡了下去。
即便她沒那么喜歡林忱,可男朋友劈腿這種事,落到誰身上都不會開心。尤其劈腿的對象還是她討厭的人,這種不開心的感覺就更甚了。
江宴很快察覺到阮朝夕的心不在焉。
他微微低了嗓音,“怎么了?”
“沒什么。”阮朝夕淡淡一笑,低頭吃起了菜。
江宴深深看她一眼,找了個機會問季杳。
季杳仔細想了想,“好像她剛才在外面碰到個熟人聊了兩句,我沒看清是誰。”
江宴微微狹了眸子。
能讓她情緒低落的熟人,會有誰?
火鍋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三三兩兩準備坐車回去,阮朝夕正要給寧萌打電話,江宴主動開口,“我助理已經開車過來了,你坐我車吧?”
酒店離這也沒多遠,既然他主動開口,阮朝夕沒拒絕他的好意。
下樓時,阮朝夕讓江宴先去停車場等她,她去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才走兩步,就被人擋住了。
看著堵在面前的人,阮朝夕眼中閃過一抹不耐,“還有事嗎?”
林忱抿了抿唇,聲音有些艱澀,“朝夕,我知道我們現在分手了,但當初那件事,我還是想跟你解釋一下。”
阮朝夕擰緊眉頭,越發不耐煩,“沒這個必要了。”
就算他當時喝醉了,但這不是他可以去睡另一個女人的理由。
不等林忱繼續往下說,她腳步一動,準備離開。
才走一步,身后傳來林忱急切的聲音,“我當時被人下了藥。”
阮朝夕腳步一頓。
見她停下腳步,林忱心中生出一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希望,急急快走兩步到她身側,“朝夕,我當時被人下了藥。”
阮朝夕沒說話。
“我本來以為自己那天是喝多了,可后來……她……我仔細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才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阮朝夕抬頭看著他,“是梁新月跟你說的?”
她的眼眸很黑,一雙桃花眼很亮,好像能望進人的內心深處。
在這樣一雙眼睛的注視下,林忱突然一陣心虛,許久,才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她有次說漏了嘴。”
阮朝夕表情依舊很淡,甚至帶了些淡淡的譏誚,“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呢?是想跟我舊情復燃?”
林忱表情凝在臉上。
阮朝夕眼角微微勾著,“不管當時的原因是什么,你跟她上了床是事實。更何況,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
林忱張了張嘴,想為開口分辨些什么,可話臨到嘴邊,卻什么也說不出什么。
是啊,他現在,確實已經沒有立場說這些話了。
可不知為什么,剛才在人群中看到她的第一眼,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有任何幻想,他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