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她壓著火氣叫他。
聽她這么連名帶姓地叫他,江宴知道她在生氣的邊緣了,不敢再挑戰她的耐心,戀戀不舍地松開了他。
阮朝夕皺著眉頭盯住他,“江宴,你不要……”
話音未落,擱在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宴眸光灼亮,看著她似笑非笑。
阮朝夕狠狠瞪他一眼,去包里拿手機。
看清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朝江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窗邊接通電話。
“喂,安然。”
聽著她瞬間變甜軟的語氣,江宴長睫一覆,低頭,把玩著襯衣袖口處的銀質袖扣,臉上笑意慢慢淡去。
“朝夕!”電話里傳來向安然興奮的聲音。
“怎么這么高興?”阮朝夕不由好奇,要知道,向安然一向沉得住氣,真正的職場白骨精,什么事能讓她這么喜形于色?
“我升職了!”向安然語帶笑意,向來沉穩的聲線都染上三分輕快。
“升職了?恭喜呀!”阮朝夕誠心實意道。
“還得多謝你,所以第一個就告訴你了!”
“多謝我。”阮朝夕揚眉,突然想起什么,不由抿唇一笑,“難道是因為幫你跟程隱牽了線的緣故?”
“是啊。”向安然道,“程隱的采訪上了十二月刊。這是他第一次接受采訪,大家感興趣得很。雜志一出來就迅速賣空了,還增印了不少份。銷量比去年同期增加了兩倍不止。要不是這樁業績,這個主編的位子能不能落到我頭上,還不一定呢。”
阮朝夕知道她這采訪是怎么來的,不由調笑,“這么說來,你最應該感謝的,應該是程總才是。”
向安然尬笑兩聲,沒接這話。
那晚兩人睡過后,程隱雖然答應了接受她的采訪,但之后洽談都是他助理來的,他在采訪現場也很公事公辦,明顯不想跟她有更多牽扯。
她是個識趣之人,當初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就是為了采訪。現在目的已達成,自然不會再巴著對方不放。雖然沒能借此搭上程隱這條人脈有點可惜,但她還不至于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清了清嗓子,她轉移話題,“你最近有沒有空?我跟夏夏想去你那探個班,正好大家一起吃頓飯,就當慶祝我升職了。”
“可以啊,我最近戲份不多,你什么時候來都可以。你跟夏夏定好時間了跟我說,我提前訂飯店。”
“好,我問問她。”
掛斷電話,阮朝夕轉身,見江宴已經自來熟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她走過去推了推他,“你還賴在這做什么?回自己房間去。”
“昭姐姐朋友要過來?”
知道他聽到了電話內容,阮朝夕“嗯”一聲,走到梳妝臺前,將長發扎成個馬尾,準備“趕”走江宴后就去洗澡。
“是那個向安然?”江宴又問。
“嗯。”
江宴看著她坐在梳妝臺前窈窕玲瓏的背影,原本心中小小的不爽瞬間飛走了,他放軟了聲線,似笑非笑,“她慶祝升職,不應該感謝一下程隱?”
阮朝夕轉過身來,“你跟程隱很熟?”
“一般。”
“那就就別管他們之間的事。”阮朝夕扎好頭發走過來,“快點回自己房間。”
江宴今天成功偷香竊玉,心情不錯,沒有強賴著不走,道了晚安后離開。
回到房間,他就給程隱打電話。
“嗯?”電話接通,程隱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
“你不是說要來探我班?”
“我說說而已,我還不知道你?我就不過去礙你眼了。”
“來。”
“什么?”程隱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讓你來。”
程隱吃驚地沉默了好一會,才問,“什么……什么時候?”
“等我消息。”
程隱聽出些端倪,“等你消息?等你什么消息?難道我去探班,還得你定時間?”
他問了一長串,才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
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他也沒心情處理工作了,浴袍一解,進了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