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起身,“好啊,謝謝阿姨。”說著,朝阮朝夕眨了眨眼,跟著去了陽臺把一袋子煙花拿了進來。
他們這么興致勃勃,阮朝夕也不好掃興,回房間拿了大衣穿上,又戴上帽子圍巾,都裹得嚴嚴實實了,才跟著江宴下樓。
走出一樓大廳,一陣寒風撲面而來,阮朝夕忙裹緊了大衣,嘟囔了一句“好冷啊”。
江宴走過來,直接將她摟緊了懷里,又捧住她的雙手放在嘴邊呵了呵熱氣。
不得不說,男人就是體熱,即便他就穿了件羽絨衣加衛衣,身上的熱氣還是源源不斷傳了過來。
阮朝夕本來覺得不妥,可抱著江宴實在太暖和,就沒再拒絕,伸手摟住他腰,往他懷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夜已深,小區里時不時傳來闔家團圓的歡聲笑語。偶爾會碰到一兩個帶小孩子下來放煙花的家長,小孩好奇的目光在江宴手里的煙花上掠過,很快又小跑著跟上前面的家長。
除此之外,小區樓下沒什么人。人行道兩旁有尚未融化的積雪,物業一大早就鏟到了一旁去,有些部分還很干凈。
阮朝夕起了玩心,見四下無人,蹲在道路旁,找了些干凈的積雪捏了個雪團出來。
江宴在一旁耐心等著,眼底滿是笑意。
卻見阮朝夕突然抬頭,朝他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然后,手一揚,手里的雪團就徑直朝江宴飛來。
江宴下意識抬手去擋。
雪團撞上他的胳膊,砰地炸開,反而濺了阮朝夕一臉的雪渣。
阮朝夕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哭笑不得地愣在原地,雪水融化,從她素凈的臉上滴落下來,有一兩滴落入她頸間,沁得她肩膀一抖。
江宴忙上前替她擦掉雪水,唇角卻忍不住悄悄上揚起來。
阮朝夕狠狠瞪他一眼,似乎在怪他不該去擋。
很少見她這么孩子氣的一面,江宴唇角翹得更高了,嘴上一本正經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該擋,你再扔我一下,我保證不動。”
“不玩了。”阮朝夕伸手抹去臉上的水漬,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小區一處沒人的角落,“去那放吧。”
到了地方,阮朝夕挑出自己喜歡的類型,興致勃勃點燃放了起來。
自從十八歲那年回了國,她每天忙于拍戲賺錢,前幾年的春節都是在劇組過的,很久沒有這么閑適放松了,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恍惚間,好像找回了在國外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
江宴在一旁笑著看著,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好像她就是他世界的全部。
阮朝夕拿著手里的煙火棒轉圈圈,轉頭看向江宴,“你不來玩……?”話音未落,看到佇立在煙火光芒中的江宴,唇角帶笑,眼神溫柔,漆黑的眸子里好像只剩下她的身影,心跳忍不住一滯。
這一刻,他眼里的包容和寵溺,讓她仿佛變回了曾經不諳世事天真雀躍的少女。
手里的煙花棒漸漸熄滅,周遭黯淡下來。她看著不遠處的江宴,心跳卻越來越快。
江宴揚唇,“不玩了嗎?這里還有一……”
話還未說完,他就見阮朝夕忽的朝他奔來,眼睛亮得像晨星。她一把撲到他懷里,然后,踮起腳尖,熱烈地吻了上來。
腦中似乎有什么炸開。
四周突然傳來一聲又一聲的“砰砰”聲。
似乎是十二點到了。
五彩斑斕的煙花升上天,在漆黑的夜空中次第綻開,這一刻,他好像再度回到了夢里那個光怪陸離卻讓人欲罷不能的世界。
摟住阮朝夕腰肢的手收緊,他抱住她,逐漸反客為主。
身后。
住宅樓高層一扇窗戶被推開,有人影出現在窗口,似乎在欣賞遠處的煙花。可很快,她的視線被小區一角忘情擁吻的情侶吸引。
嘴角泛起淡淡笑意,心里嘆一句年輕人就是好興致,腦中剛浮上這個想法,目光看著那兩個越看越眼熟的身影,嘴角笑意不由凝住,眼里閃過濃濃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