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掩下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他伸手,在阮朝夕的后頸處一下一下捏著。
阮朝夕剛才窩在沙發上看劇本,脖子確實有些僵了,被江宴按得舒服了,在他肩頭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住了他。
“我剛接到劇組通知,說是推遲半個月開機,你收到通知了嗎?”鄭鄴開口。
“嗯,其實是我這邊有點私事,月底沒法進組,所以才跟導演組那邊說的。”阮朝夕也沒瞞他。
電話那頭的鄭鄴似乎怔了一秒,才接話,“原來是這樣。”
阮朝夕笑笑,“還是謝謝你特意打電話來告訴我這事。”
“客氣什么,小事而已。”頓了頓,他問,“江宴最近恢復得怎么樣?還好吧?”
當初從網上得知消息,鄭鄴就給她發微信關心過了。后來世紀文化官微出通告,他還特意轉發微博譴責了一番私生飯,并祝江宴早日康復。
阮朝夕抬頭看一眼江宴,“嗯,恢復得還不錯,多謝關心。”
“那就好,你也別太累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阮朝夕禮貌地回了句謝謝,突然感到背后江宴的手有些不老實了,從頸后開始慢慢往下滑。
她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來。
江宴挑起嘴角一笑,手倒是停下來了,人卻慢慢地靠攏過來,在阮朝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感到耳廓一涼,似乎有柔軟的東西擦過。
她的耳朵向來敏感,又沒有防備,下意識叫了一下,呼吸瞬間亂了。
那頭正在說話的鄭鄴停下來,遲疑了一下才開口,“朝夕,出什么事了嗎?”
阮朝夕忙調整了一下呼吸,“沒事。”
鄭鄴沉默一秒,忽然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我在醫院露臺上接電話,剛才有只飛蛾撲過來,嚇了我一跳。”
鄭鄴笑笑,“行,那你趕緊進去吧,我就不拉著你多說了,再聯系。”
“好,拜拜。”
掛斷電話,阮朝夕長長舒了口氣。
想到始作俑者,忍不住又抬頭瞪了他一眼。
江宴嘴角噙笑,一手攬住她的腰往懷中帶了帶,低頭抵上她的額角,濃烈的目光籠罩下來,“我是飛蛾?”
“剛才誰搗亂誰就是飛蛾。”
江宴眼底笑意更深,“沒想到昭姐姐口味還挺重。”
阮朝夕伸手捶了捶他,“我看是皮癢了。”
被她這么一捶,江宴悶哼一聲,眉頭皺起,露出痛苦的表情。
阮朝夕嚇了一跳,“怎么了?扯到傷口了?”說著,急忙想去看他的傷口。
只是,還沒低頭,就被江宴一把抬了下巴,她一抬眼,就撞上江宴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
“嗯,扯到傷口了,要親親才能好。”
說完這句無賴的話,也不等阮朝夕反應,就直接低頭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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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阮朝夕就在醫院一心一意陪著江宴養傷,各種通稿和綜藝都推了,鮮少出現在公眾視野里,過了一段悠閑日子,甚至還學會了煲一兩道湯。
不過,身為病人的江宴卻沒這么悠閑。
自從他正式參與世紀文化的管理后,世紀文化旗下業務拓展不少,程隱一個人分身乏術,還是有不少事需要江宴來幫忙處理。
這天,程隱來醫院跟江宴討論工作上的事,正好碰上來看阮朝夕的向安然。
兩人來的時間差不多,離開的時候就一起走了。
“向小姐沒開車過來?”出了電梯,程隱見向安然走的方向不是停車場,好奇問了一句。
“早上出門晚了,怕堵車,就坐地鐵去的雜志社,剛才我打的過來的。”
“我送你吧,現在是下班高峰,不好打車。”
一來二去,向安然跟他也熟了,便沒拒絕,坐上了程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