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店里來了兩個陌生人,她先是一愣,目光在江宴面上頓了幾秒,突然驚呼出聲,“江宴?你是江宴?”
江宴也沒空跟她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朝夕是不是來過這里?”
白春愣愣地點點頭,“對,她中午來過。”
她還沉浸在自己一天居然見到四個明星的好運里,聽到江宴又問,“他們在你店里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接下來會去哪里?”
白春回過神來,“接下來會去哪里?”她想了想,搖搖頭,“沒聽他們說起。不過臨走時,榮老師問我哪里的當地菜好吃,我給他們推薦了云浮山山腳的一個土菜館。”
江宴皺眉,“云浮山在哪?”
“是南邊一座山,離這不遠,山上有一些清朝的廟宇遺跡,算是我們這里一個比較熱門的旅游景點了。”
江宴眉頭皺得愈發緊了,道了聲謝就要往外走。
一旁的白鵬要走,插話道,“你要去云浮山?云浮山半個小時前發生了泥石流,通往山腳的公路被埋了,這會車子根本過不去。今天的暴雨實在太大,聽說山上的手機信號塔也被沖垮了,你到那邊,連個手機信號都沒有。”
江宴一聽,眉頭狠狠一擰。
手機信號塔倒塌?
所以這就是他們三人的手機都打不通的原因嗎?
一旁的白春也逐漸回了些神,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開口,“朝夕他們……不會現在還在云浮山吧?”
江宴沒回答她這話,向白鵬問明云浮山的具體方向,轉頭出了店鋪。
薛裕忙跟了上去。
上了車,江宴“啪”的關上車門,冷聲吩咐,“去云浮山。”
想到剛才那男人的話,薛裕張了張嘴想勸,可目光一觸到江宴沉冷的臉色,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車子疾馳離開。
路上,江宴給周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調查到的情況,推測阮朝夕他們十有**被困在了云浮山上,讓他請警察去救人。
掛斷電話沒多久,薛裕看著視線范圍內被沖垮的道路,緩緩踩了剎車。
正如白鵬所說,通往山腳的公路已經被山下沖下來的泥石流徹底淹沒,車子根本過不去,而且隨時還有二次山體滑坡的危險。
好在這個時候,雨勢終于有了轉小的趨勢。
江宴幾乎沒有猶豫,就拉開車門下了車。
“四少,您要干什么?”薛裕一急,忙拿了傘追下去。
卻見江宴繞到后備箱,伸手打開。
后背箱是他們的行李。
江宴把一個背包清空,往里頭裝了幾件長袖外套,又裝了幾瓶水,回頭看一眼薛裕,開口吩咐,“這里不安全,你開回去一點,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在路邊等著。我剛才已經把你的手機給周導了,他會帶警察過來找人,到時你就跟他們匯合。”
薛裕著急開口,“四少,那你呢?”
“我自己走進去找她。”
薛裕一急,“四少,您也說了這里不安全,你還是等……”話還沒說完,被江宴的冷風一掃,他下意識住了嘴。
算了,以四少對阮小姐的寶貝程度,現在阮小姐行蹤未明,他是絕對不會愿意就這么干等著的。
他一個做下屬的,勸不住,也不該勸。
想通了,他忙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沉聲應了聲“好”。
江宴看了看他手里的傘,“傘給我,你按我的吩咐去做。”說著,從薛裕手里拿過傘,卻收起來,找了個塑料袋裝好,塞回了背包里。
薛裕張了張嘴,瞬間明白了他這么做的原因。
雨雖然小了些,風還很大,這么一度頂風走過去,傘估計會被直接吹得散架。四少還要留著這傘給阮小姐的。
心底嘆了口氣,他沒再耽擱,快步回了車里。
上了車,看一眼毫不猶豫走進雨幕中的江宴,他凝了凝目光,將車調頭,往來時的方向開了回去。
后視鏡里,江宴的身影很快化作黑點,消失在遮天的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