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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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回國的事情,除了幫忙訂票的嚴佩琪,也沒幾個人知道。
這幾個人里就包括西澤爾。
在他又一天打理得盡量看不出是打量過的樣子,和江棠出現在酒店餐廳準備用早餐的時候,意外沒有發現多余的身影。
他隱秘狂喜,又不敢表現,很想詢問,卻怕江棠多思。
倒是江棠先行看出他的別扭。
“他昨晚回國了。”
“真的?”西澤爾險些掩飾不住他的欣喜,話出口后才后知后覺發現,拙劣地壓住嘴角笑意,“怎么走得這么突然?該提前說一聲,也好給他踐行才對啊。”
江棠好以整暇地看著分明口不對心的西澤爾,笑意淡淡。
“既然你這么不舍,不如我下個月邀請他再來小住一周?”
西澤爾的裝腔作勢全部被卡在喉嚨里,連笑都僵住了。
“不,不用了吧。”
心虛地瞟兩眼江棠,不敢翹尾巴,安安心心吃飯。
早餐接近尾聲的時候,西澤爾故作不經意地說起:
“其實這段時間我也看出來了,你和他的確不是男女朋友。”
江棠頭也不抬地喝湯:
“覺得我在騙人?”
西澤爾顯得很平靜,他說:
“騙人也沒關系。”
這句話明顯有后半句,江棠等了會兒,卻沒有等到西澤爾繼續說下去。
她疑惑抬眼,就見西澤爾笑嘻嘻地沖她說起劇本。
如果是別的事情,江棠可能很難被絆住心神。
但是劇本問題,還是西澤爾提出來的,江棠也不得不全神貫注地應對。
話題就這樣被輕易帶走,兩人關于劇本的討論一直延續到劇組。
下午的時候有場戲份,是西澤爾飾演的男主角亞瑟,終于從女主角詩寇蒂口中得知聯盟背后的真相,真相沖擊著他的所有認知,讓他陷入痛苦和迷惘當中。
劇本里為了體現出這場戲里亞瑟的糾結和沉痛,選擇了用酗酒的方式。
這場戲拍起來比較艱難,因為安德森一直沒有想到想要的感覺。
最后就是反反復復地拍,西澤爾把酒灌進嘴里又不斷地吐出來。
西澤爾其實是個很折騰人的性格,看他身邊人對他畏懼若虎就能知道。
但是在拍戲的時候,他卻是敬業到半句抱怨的話也不說,就算這樣被折騰,他也只是擦擦嘴,等待導演喊一次再來。
用來拍這場戲的道具不是真的酒,但也是為了更好的效果,用水兌的酒。
西澤爾拍了好幾十次,哪怕吐了不少酒水出來,也有大半是真的咽下去的。
等到效果總算達到安德森的目標,他喊了聲“完美”之后,西澤爾看上去已經有了幾分醺然醉意。
安德森看西澤爾的狀態,想著反正還剩一場戲,索性叫停拍攝,讓人送西澤爾先去休息,接下來的戲份推到明天拍攝。
西澤爾沒要助理幫忙,只接過濕毛巾擦臉,然后大步朝后面走去。
沒有拍攝任務的江棠,也選擇回到化妝間,準備換衣回酒店。
來到化妝間門口,看到西澤爾的助理在門口焦急踱步。
她停了下來。
“怎么了?”
助理是新來的,聽上司卡爾提過兩句江棠跟西澤爾關系不錯,頓時如抓住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