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郁周才吃過午飯,就打算出發去醫院。
西澤爾本來想要同行,但亞歷山大總是黏糊在他身邊。
說是親近吧,它總是會偷偷藏起西澤爾的拖鞋、錢包、手機……
說是有意針對吧,除了西澤爾以外它也不會特別黏著其他人。
總之,西澤爾因為亞歷山大感到一陣焦頭爛額。
不得不發出“亞歷山大,放下!”“亞歷山大,給我站住!”之類的聲音來訓斥懵懂可愛的哈士奇。
當然,最后成效不大。
郁周看到兒子的樣子,難得生出幾分憐愛。
“算了,你好好在家跟亞歷山大玩,我自己去看你外婆好了。”
西澤爾: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跟亞歷山大玩耍?
可惜郁周沒有給西澤爾解釋的機會,便獨自開車出門。
已經走過一遍的路,郁周已經熟悉,不需要郁程的引領,就順利找到母親病房。
她本來是笑盈盈地推開病房門,沒想到病房里會出現兩個不速之客。
郁周的臉色迅速冷下來,大步走上前:
“誰讓你們來的。”
沁著寒意的聲音陡然響起,讓原本沒注意她到來的兩人,都同時轉頭過去。
“郁……周?”
說話的人是張凌,也就是郁周口中的張姓女人,勤勤懇懇給郁家老爺子當了快四十年小三的女人。
李老夫人都年過七十,這張凌今年也有六十出頭。
年紀雖大,但是穿著素淡旗袍,戴著全套翡翠首飾,打扮得倒是清雅高貴。
這些年的富貴到底把她養得不錯,看上去不過五十多歲的年齡,依稀能看出當年婉約弱柳的風情。
她眉眼倒是溫和,說話也是細聲細氣,不知道她底細的,怕是會以為她就是修養極好的富貴人家夫人。
殊不知,郁周厭極了她這做派。
當年這女人,就是以這柔弱無害的模樣,對著她母親說出最狠毒戳心窩子的話。
現在郁周當然也很難對她有什么好臉色。
不過,哥哥郁程的行徑,還能讓她失望憤怒。
這女人的出現,除了讓郁周厭惡,還不足以讓她大動干戈。
她只是冷冷開口:“誰讓你來的?”
張凌似是害怕郁周,往好友身后縮了縮。
而和張凌站在一起的好友,郁周也很熟悉。
因為對方和她一個姓氏,還有血脈之連。
“郁靈,你帶她來的?”
郁靈,也就是郁周的姑姑,當場怒而揚起眉毛。
她年齡和張凌相仿,長相卻要比她遜色許多,這些年頤氣指使的生活,也讓她養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雖然她當年性格也好不到哪兒去。
郁周的直呼其名,讓姑姑郁靈氣極了:
“你叫我什么?”
“怎么?你改名了?”
“你!郁周你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
郁周冷哼了聲,不屑擺在臉上。
她繞過這兩個女人,來到母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