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噩夢余悸的狀態脫離,理智逐漸回歸,西澤爾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么幼稚好笑。
被壓在手臂下、腦子一時發昏時寫出來的保證書,也變成了佐證自己丟臉一面的證據。
不被當場銷毀就是好的,他怎么可能拿出來給江棠看?
西澤爾試圖把“罪證”藏進懷里,沒什么底氣地辯解道:
“什么都沒有,只是我突然想起的靈感……”
“哦?”江棠似笑非笑瞥著他,“角色揣摩的靈感?”
西澤爾沒怎么注意到江棠挖的坑,點點頭。
動作完才反應過來,渾身僵住。
江棠果然戳穿他:“你什么時候接的新戲?”
新戲當然是沒有的,辯解理由也是立不住腳的。
可西澤爾還是準備最后奮力掙扎兩下:“這個真不是什么重要東西!”
江棠:“寫了我的壞話?”
西澤爾想也不想反駁:“怎么可能!”
他要寫,也是寫贊美江棠的長文詩歌!
江棠像是打消了興致,往后靠回去:“好,那我不看了。”
說完還撈起劇本,接著之前看到的位置繼續看下去。
江棠這么快失去興趣,轉開注意力,西澤爾按理來說應該是慶幸的。
但他反而有點不開心,因為江棠失去興趣太快,也因為她看起來似乎對他的事并不熱衷。
西澤爾情緒低落幾秒,心不在焉地把懷里那張保證書折起來準備一會兒就銷毀沖進馬桶……突然!他手里一空!
一秒都不到的時間,西澤爾還沒反應過來,手里那張保證書就已經不見了。
定睛再看,原來已經到了江棠手里!
“別看!”
西澤爾的阻止顯然已經來不及,江棠已經展開保證書一行又一行地看下去。
西澤爾腦子混沌,手上動作卻半點不慢,保證書上竟然洋洋灑灑寫出了上百字。
前面大半內容彎來繞去,核心就一個——江棠和西澤爾,絕不分手。
后面應該寫到違背承諾要付出的代價,西澤爾半路停筆了。
也不知道是沒想好寫什么,還是舍不得。
江棠通篇讀下來,表情和反應還算正常,也沒有因為西澤爾的幼稚行為嘲笑他。
看完之后,她也只是笑道:“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西澤爾:……這算夸算貶?
西澤爾遭受打擊,像是經歷了疾風勁雨的小草,整個人看起來都是蔫巴巴的。
“看完就……”
話剛出口,他愕然看著江棠提筆的手。
她幾乎想也不想,就在那張可笑的保證書最后落下名字。
簽完后,還順便多問一句:“需要蓋手印嗎?”
西澤爾愣愣地搖頭。
“哎等等,你怎么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