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能解釋,江棠是怎樣把他的心路歷程分析得明明白白,細致得就像是他練習時她一直在從旁觀看似的。
但唐詞顯然忘了,保存他練習表演的攝像機在家里好好帶著,唯一能接觸到的人只有他妻子,江棠又哪里來的渠道去看到這些錄像呢?
江棠果然笑著搖搖頭。
“你是不是忘記我也是演員?還會是這次跟你搭檔的女主角?”
前半句話是解釋,后半句話則是再次肯定了江棠對唐詞的選擇。
按理來說唐詞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前面半句解釋上呢。
此刻他的心情也真是很復雜,很震撼,很佩服,又有點自愧弗如,同時渴慕自己也能擁有這樣的天賦。
滿腔復雜情緒,最后化作一聲沉沉的嘆息:
“你是天生的演員和導演。”
演員不用說,而導演——
江棠這雙能把每個演員戲路都看得明明白白的眼睛,拍起戲來不正得心應手?
唐詞年齡比江棠大上許多,但他說這話也是心甘情愿,沒有半點不服。
江棠笑意加深,又多解釋了一句:“你的辦法和我挺像,不過我是在大腦里完成了,算是……殊途同歸?”
唐詞笑得有些僵硬:“呵……呵呵……”這哪里叫殊途同歸?這叫降維打擊!
不過他沒有灰心喪氣,而是越發期待接下來的合作。
作為演員,作為導演,江棠又能給他帶來什么新的東西呢?
懷揣著這樣的期待,唐詞對江棠提出來的片酬眼都沒眨,一口答應。
他在當天就簽完合同,最后抱著合同和劇本笑呵呵地離開了極光,跟撿錢似的開心。
高越親自將他送到地下車庫,回來時頗為感慨地和江棠說起:“可惜了,如果早知道唐詞這么大方不計較,我就再壓壓片酬了。”
高越這次也是電影的制片人,作為負責全劇組的大總管,她理所當然要肩負起成本控制的重任來。
有些地方,能省則省嘛。
“資本家啊。”江棠也跟著感慨高越的黑心行為。
高越默了默:“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老板?”
她還特意咬重最后兩字,提醒江棠。
江棠挑挑眉,不承認:
“我是演員,是導演。”唯獨不是老板。
所以別指望我和資本家共情!
高越撇撇嘴,抬腳準備離開。
“哦對了,你之前說跟劇組其他成員見面你來著,打算定在什么時候?”
江棠沉吟思索,低頭看了眼時間——已近中午十二點。
唐詞來得早,一大早九點就趕到公司,所以現在辦完一應事情也時間正早。
“兩小時后吧。”江棠輕飄飄敲定時間,中間不忘給自己留足了午飯時間。
“哦兩小時……”高越終于意識到什么,瞪大眼睛,“什,什么?兩小時后?就現在?今天?馬上?”
江棠一臉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表情,點點頭,嗯聲:“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