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是來一雪前恥的,怎么就輕易放走了孟漸晚,還稀里糊涂地做了美甲。
他不甘示弱,很快開車追上前面那輛亮黃色的跑車。
孟漸晚目不斜視,沒發現后面有人追上來,還是蔣為年出聲提醒:“好像有輛車跟著我們。”
孟漸晚微微偏頭,從倒車鏡里看到了那輛黑色賓利,雖說在跟車,卻跟她的車保持了較遠的距離——大概是追不上她的車速。
蔣為年好奇地問:“誰啊?”
“還能是誰?”孟漸晚挑起唇角,“那位宋先生唄,估計這會兒醒過神了,過來找我算賬。”
蔣為年一臉驚詫:“啊?那怎么辦?”
孟漸晚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往下踩油門,蔣為年明顯感覺到車速比剛才快了不少,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車窗外的景物都看不清了,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殘影。
他咽了咽口水,手下意識抓住身下的座椅,聲音顫巍巍道:“姐、姐姐,你……你慢點開啊。”
“出息。”孟漸晚嗤了聲,車速并未減下來。
蔣為年死死抿住唇,嚇得魂都沒了,甚至想掏出身份證咬在嘴里,心想著這要是出點什么事,后果一定是面目全非,好歹得讓人知道他是誰。
宋遇沒出國前經常跟一幫好友賽車,自認為車技不差,卻不想眨眼間就看不見孟漸晚那輛車的影子,好在這條路沒有多余的岔路口,一路開過去倒也不至于跟丟。
果然,他開了一段路,亮黃色的跑車再次進入視線。
蔣為年快虛脫了,他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坐孟漸晚的車。他按住胸口,壓住那股嘔吐的沖動,不經意間看到后面再次跟上來的車,他正要開口提醒,想了想還是算了,孟漸晚要是再飆車,他就真吐她車上了。
兩人到達小吃店時,門口的椅子和餐桌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蔣壽穿著灰色背心、胡子拉碴,揪住張蘭芝的頭發,扯得她整個人往后仰。
還沒到用餐時間,店里沒有顧客,兩個幫工的臉上或多或少帶了傷,也是被蔣壽打的。
蔣為年氣得眼眶通紅,一下車就沖過去:“你個人渣,放開我媽!”
孟漸晚一邊拿手機報警,一邊不緊不慢走過去,扯住蔣為年的衣領,把他往后一甩,與此同時,她一腳踹過去,踢在蔣壽的腰部。
一時間,蔣壽只覺得骨頭都移位了,疼得松開了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嘴里卻不服輸地吐出不干不凈的話。
宋遇坐在車里,恰好把這一幕收進眼底,身體瞬間坐直了,大睜著眼睛看著那個捂住腹部在地上打滾的男人。他就知道,孟漸晚腳上那雙皮靴踹人很疼。
還好還好,她那天沒有用腳踹他……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宋遇忽然發現,對比一下眼前這位被打的男人,孟漸晚對他還算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