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漸晚斟酌了片刻,低頭打了一行字:“就是那種騷操作不斷,各種出其不意,花樣百出,反正就很難纏。”
茍盛:“孩子發騷老不好,多半是欠揍,打一頓就好了,實在不行打兩頓。”
“……”
孟漸晚一噎,端起茶幾上的水杯灌了大半杯水,喘口氣接著敲字:“卸了兩次胳膊、踹過腿、打過頭、捅過腹部都沒用。”
茍盛愣住了,這么打都沒能讓對方知難而退?那就只能說明是真愛了。但這話他不敢在孟漸晚面前說,只能沉默以對。
孟漸晚催促道:“其他人呢?趕緊出主意啊。全體成員”
鐘城身為酒吧老板,每天都在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算得上閱歷豐富,思考良久,給出一個方案:“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孟漸晚不耐煩:“說人話。”
鐘城詳細解釋給她聽:“他喜歡你,無非是因為你身上有特別的地方吸引到他,你改掉就好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自己琢磨一下。”
甘星野附和:“我覺得鐘城哥說得很有道理,他不喜歡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你就偏要學那種做派,久而久之他就對你沒興趣了。”
孟漸晚在腦海中想象自己矯揉造作的樣子,沒忍住嘴角抽搐兩下:“請問你們是認真的嗎???”
茍盛:“太麻煩了,我還是覺得打一頓比較管用。”
孟漸晚:“……”
孟漸晚正跟群里的兄弟商討最佳方案,宋遇的車穩穩停在路邊的停車位。
店里的美甲師遠遠地看到他,不停朝孟漸晚這邊使眼色,可惜她全部注意力都在手機上,沒注意到她們不停變換的神情。
“晚晚。”宋遇站在門邊,眸光凝注,他手里拎著一杯奶茶,是他路過奶茶店的時候下車買的。
孟漸晚緩緩抬起頭,看到宋遇的臉的那一瞬,在腦中天人交戰,考慮是實施茍盛的計劃還是聽從鐘城的建議。
見她無動于衷,宋遇提步走過來,彎腰把奶茶放在她面前:“跑車試過了嗎?要不今天我來開車,帶你去兜風?”
孟漸晚收回架在茶幾上的腿,坐直了身子,手撐著額頭,歪著頭看他,收斂了奔涌而出的強大氣場,改為輕柔的嗓音,喚他:“宋遇。”
宋遇愣了愣,還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修長的手指懸在半空,細碎的額發朝兩邊分開,發梢掃在眉尾,漆黑瞳孔透過一層薄薄的鏡片看著她,像是不可思議,又像是疑惑,聲音都不自然了:“怎、怎么了?”
他一直都知道,孟漸晚的聲音很好聽,哪怕平時故意粗聲粗氣地講話,也因為音色過于清亮,絲毫不顯難聽,更不用說她像現在這樣,用一把又軟又甜的嗓音講話,仿佛春天的細雨落在梔子花瓣上,輕且柔,讓人指尖都酥麻了,只想捏捏她漂亮的臉蛋。
孟漸晚本來想說“你他媽有毛病啊,能不能把車開走”,但腦子里鐘城的聲音提醒她,要扮演成他不喜歡的那種類型,于是話到嘴邊變成了另一句:“你有病病哦。”
靠!她有沒有成功惡心到宋遇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被惡心到了,打了個哆嗦,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孟漸晚宣布,鐘城的計劃無法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