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為年只覺得有一把刀插進了胸口,要吐血了。
孟漸晚見他成功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來,勾了勾唇角,開始施行鼓勵政策:“你的腦子笨是笨了點兒,好在還是能吃苦的,勤能補拙知道嗎?自己琢磨吧。”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小吃店門口,已經過了飯點,店里仍有三三兩兩的顧客,蔣母圍著圍裙,正在后廚給人煮粉。
門前的燈泡很亮,蔣母抽空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是孟漸晚,眼睛都睜大了,連忙用圍裙擦了擦手,讓店里的幫工來煮粉,自己出門迎接。
“晚晚好久沒來啦,最近在忙……”
蔣母的話卡住了,因為看到孟漸晚身后的蔣為年。少年皮膚白凈,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分外明顯,再加上涂抹了藥水,看著很是嚇人。
蔣母大驚失色,一把拉過蔣為年,盯著他的臉仔細看,音量不自覺就提高了:“哎呀!你這是怎么弄的?!你在學校里跟同學打架了?!”
蔣為年一臉無奈,他就猜到她會這么想,最主要的是,他就算解釋了,她也不一定會相信,然后就會打電話問老師。
但是,孟漸晚的話她就不會懷疑。這就是為什么蔣為年讓孟漸晚跟他一起回家,幫他跟母親解釋。
蔣為年向孟漸晚投去求救的眼神,孟漸晚面色平靜道:“他沒有跟人打架,是見義勇為,學校里一個同學被小混混收保護費,他恰好撞見了,出手幫忙才被人打了。這不是怕你擔心嗎?就先到我那里處理傷口了。”
果然,蔣母剛才還一副要教訓他的樣子,轉眼就變了臉色,拍著他的臂膀心疼道:“就算是好心助人,也得先顧好自己,萬一人家拿了刀怎么辦?”
蔣為年松口氣:“我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
蔣母又問了他幾句,然后把目光轉移到孟漸晚身上:“晚晚,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孟漸晚本來打算今晚回家吃飯,因為幫兩個小朋友處理事情,到現在也沒回去,這個時間家里估計已經吃完晚飯了。
蔣母熱情道:“快坐吧,阿姨去給你煮粉,給你多放配菜。”
孟漸晚想著自己反正也是要找地方吃飯,干脆找個空位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放在桌上,邊等待邊隨手劃拉幾下,沒有新消息進來,也沒有電話。
這念頭剛閃過,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連忙拿起來,一看是梅思琇的來電,淡定地接了起來:“媽。”
梅思琇說:“今天回家嗎?”
蔣母已經煮好了粉,黑色的砂鍋放在木托盤上,端了過來。熱湯還在咕嚕咕嚕冒泡,裊裊白氣升騰,放在孟漸晚面前的餐桌上,米粉里面的配料很豐富,砂鍋都快裝不下了。
孟漸晚對蔣母點頭笑了笑,跟電話那邊的梅思琇說:“可能會晚點兒回,我現在在外面吃飯。”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太晚。”梅思琇也摸不清她每天都在做什么,偶爾問起,她就說在忙,只能讓她自己注意著點兒。
孟漸晚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一旁,從筷子筒里抽出一雙筷子,挑起砂鍋里的米粉嗦著吃,里面放了小青菜、午餐肉、鵪鶉蛋、豆腐絲、豆芽,還有一份肥牛,滿滿當當,香味四溢。
孟漸晚好久沒過來吃了,一口下去,還真有點懷念。
她拿起桌上的辣椒醬,舀了兩大勺拌進去,鮮香麻辣,好吃得不得了,連心里那點怪異的感覺也被壓下去了。
——
宋遇一整天都沒有主動聯系孟漸晚,一是被她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二來,他是真的很忙。
之前陪孟漸晚在老家待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沒處理完,昨天他又因為一時沖動,訂了機票飛到深圳,事情就這么給耽誤了。所以,從機場回來以后,他連家都沒回,差不多住在了公司里。
謝詠也跟著在公司里熬夜,不敢有任何怨言,偶爾幫忙煮一杯咖啡送進去,或者送一摞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