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漸晚說完那句話后,整個客廳都安靜了。
她一眼掃過去,注意到孟維夏看自己的眼神,震驚、意外、憤怒都有,比孟老太太的反應還要夸張。她再看孟嶠森,下巴都快驚掉了。孟渭懷和梅思琇面面相覷,表情是一樣的驚訝。
孟漸晚也是意想不到,這句話的威懾力這么強。
“爸,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上樓了。”她輕咳一聲,出聲打破了客廳里沉寂的氣氛。
孟渭懷“啊”了一聲,為了避免孟漸晚和老太太吵起來,把老太太身體氣出毛病,今天的家庭大會只能就此作罷:“去吧。”
孟漸晚像個“事了拂衣去”的大俠,悠哉游哉地拖著步子往樓上走。
孟嶠森也起身上樓,與前面的人隔了幾級臺階,沖著上面“喂”了一聲,孟漸晚頭也不回。
“我在叫你,你聾了?”孟嶠森沖著孟漸晚的后背喊道。
孟漸晚止步:“你給我改名字叫‘喂’了?”
孟嶠森噎了噎,幾步上前走在她身側,跟她站在同一級臺階上,終于可以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你要跟宋遇領證?”
“我說什么你都信,你怎么這么天真?”孟漸晚不喜歡被他俯視,提步往上走,“你是小學生嗎?不對,說你是小學生都是在侮辱小學生的智商,畢竟現在的小學生也不會這么天真。”
孟嶠森:“……”
他吃飽了撐的才會主動找孟漸晚說話。
孟漸晚踢了踢鞋尖,三步并作兩步遠離了他的視線,留孟嶠森一個人在原地氣得像只鼓鼓的河豚。
這時,孟維夏走到他身邊,問:“你跟她有什么好說的?”
“我就是有些好奇,問她是不是真的要跟宋遇結婚。”孟嶠森拍了一下樓梯扶手,像是氣不過,“她說我天真。”
孟維夏心情不好,說話也沒了平時的溫柔,直白道:“你確實挺天真的,他們都沒有在一起,談什么領證?”
孟嶠森捋了下頭發,今晚這一個兩個都跟吃了炮仗似的,一點就炸。孟漸晚這樣也就算了,因為她平時也不好惹,孟維夏這樣就有些反常了。
“你不會還惦記著宋遇吧?”孟嶠森擰著眉,“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孟維夏:“你能別提那個名字嗎?”
她冷冷地丟下一句,也不再搭理孟嶠森,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背抵著房門,慢慢地滑下去坐在地上。
孟嶠森自討了沒趣,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有點累。
小時候,剛得知孟漸晚要來家里時,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感覺,他一個男孩子,并沒有孟維夏那么敏感。是因為孟漸晚對人總是冷冰冰的、囂張無禮,像一只刺猬,誰靠近都得被扎傷,不如孟維夏乖巧懂事。
所以他就開始排斥孟漸晚,有意無意針對她,時不時找她的麻煩,想要挫她的銳氣。而孟漸晚也不是吃素的,他每回惹她,她都不甘示弱地找回場子,以更兇悍的方式,他討不到半點便宜。回想起來,他們小時候還打過架,頭破血流的那種。
久而久之,孟嶠森和孟漸晚就成了爭鋒相對的關系,長大后打架是不可能了,太**份了,傳出去讓人笑話,就演變成互看對方不順眼的局面。
這段時間孟嶠森想過,其實孟漸晚也沒做錯過什么事,她對奶奶這種態度,也是因為奶奶并不待見她,總是對她進行言語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