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以為孟漸晚是不待見宋遇才躲著他,原來他們親密到這種程度。
許瞻端著高腳杯,仰脖喝了小半杯,沒醒過的紅酒,口感略澀,不夠綿密醇厚,卻讓他覺得過癮,最好能把自己灌醉,這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他當然不會懷疑是宋遇用了什么手段,且不說他一向是正人君子,孟漸晚也不是用手段就能得到的人,如果她不愿意,誰也強迫不了她。
孟漸晚是心甘情愿的……
想到此,許瞻呼吸一滯,胸口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不上不下,難受得緊。他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倒了大半杯紅酒。
至于孟漸晚事后為什么跑了,他暫時還想不明白,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她怎么樣都與他無關。
手機響了一聲,許瞻喝了口酒,拿起來看,是宋遇私發的語音消息。
“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孟漸晚今天的航班消息。”
趙奕琛剛才在群里艾特了許瞻,但是許瞻一直沒有出現,宋遇心里著急就特意過來問他了。
許瞻同樣發了條語音過去:“不用查了,她沒有離開帝都。”
宋遇:“你怎么知道?”
靠!許瞻狠狠地怔了一下,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揉了揉額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果然,他就該保持沉默,作為唯一的知情人,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他剛才不過是因為在想事情,話沒經過大腦就說出去了。
消息是不可能撤回的,許瞻只能想辦法盡力補救:“群里的消息我看到了,立刻就讓人查了,沒有孟漸晚的航班信息。”
宋遇:“那你剛才說不用查了。”
許瞻感覺自己是被審問的犯人,因為急于撇清關系,說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圓:“我的意思是,已經查過就不用再查了。”
宋遇追問:“那你怎么就能確定孟漸晚還在帝都?”他僅僅讓許瞻查航班信息,火車和高鐵都沒排查,許瞻的這個結論是怎么得出來的。
許瞻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破罐子破摔道:“我猜的。”
宋遇的語調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老許,你該不會是知道什么,故意瞞著我吧?孟漸晚是不是找過你?”
許瞻被這句話驚出了一身冷汗,沉默半晌,他從容應道:“她怎么可能來找我?你覺得以孟漸晚的智商,僅僅是躲著你,需要找我幫忙嗎?是我公司能藏一個大活人,還是我家里能藏一個大活人?”
穩住局面的關鍵就在于反問,只要他一再反問宋遇,就會讓他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
宋遇默了默,想到孟漸晚上一次也是不聲不響就一個人溜回了老家,許瞻是后來才知道的。
這么一想,他就打消了對許瞻的懷疑。
——
夜已深,燕北還在公司處理一些白天遺留的工作,剛看到群里趙奕琛組織大家吃宵夜,順便再討論一下宋遇的事,他見工作處理得差不多了,就沒有異議,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穿上。
恰在這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燕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理了理西服的領口,懶散道:“進。”
門推開,走進來的人是薛皓月,燕北有些意外,示意她坐。薛皓月沒坐,站在他面前,與他之間隔著一個辦公桌。
“我就是結束工作剛好路過這里,想起前兩天跟老板你的賭約,我輸了,所以來兌現承諾。”薛皓月聲音很輕,在寂靜的辦公室里倒也清晰。
燕北一頓,想起了那晚在娛樂會所的賭約。
他們當時正在討論續約的事,薛皓月一時拿不定主意,跟他提議打個賭,她要是能讓宋遇移情別戀,續約的事她會認真考慮,她要是不能讓宋遇動搖心意,她就二話不說再跟公司續六年長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