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先回房間洗了個澡,不指望孟漸晚乖乖聽話,主動給他報平安,他只能邊擦頭發邊掐算著時間,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就發了條消息過去。
“到家了嗎?”
他給的時間比較寬裕,孟漸晚開車一向又穩當又快速,應該早就到家了。
宋遇把毛巾搭在頭頂,耐心地等待。
一秒、兩秒、三秒……沒有收到孟漸晚的回復。
宋遇嘆口氣,認輸了,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過去,須臾,孟漸晚終于舍得接通了,然而那邊傳來的是嘈雜的聲音。
“你沒回家?”宋遇問。
“哦,回家的途中接到朋友的電話,來酒吧了。”孟漸晚毫不心虛,坦坦蕩蕩地說出了事實。
宋遇:“……”
愛上了一匹野馬,他的心胸要寬闊得像草原。
宋遇深呼吸幾次,努力調整情緒,不停暗示自己,兩人交往時間不久,不能管孟漸晚管得太嚴,會惹她反感,得不償失。
“你還有事嗎?”孟漸晚端著酒杯,跟人碰了一杯,不在意道,“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宋遇靠在房間里的書桌旁,對著夜色沉默一會兒,叮囑道:“沒事,你不要玩太晚,早點回家。外面刮那么大的風,注意保暖。”
孟漸晚聽了一會兒,他沒再說別的話,她就掛了電話。
她今晚其實不太想來酒吧,只是前段時間考飛行執照憋得慌,恰好鐘城說酒吧新出了幾款雞尾酒,讓她過來品嘗一下,她就改道過來喝兩杯,誰知道宋遇這個掛牌男朋友查崗查得這么嚴。
孟漸晚把手機裝回口袋里,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酒,注意到靠近舞臺的一個卡座坐著梁沅沅,她沒喝酒,手里舉著兩根熒光棒揮舞,像一個狂熱的粉絲。
孟漸晚再看臺上,頓時明白了。
今天不知為何,樂隊的其他人沒來,只有蘇粲一個人,他就站在立式麥克風前,唱了一首慢歌,嗓音一如既往的空靈清澈,似一條山澗小溪流淌過酒吧,蕩滌著渾濁的氣氛,只留下一片清涼干凈。
一首歌唱完,梁沅沅在臺下激動地鼓掌。
自從上次鐘城說過,梁沅沅每隔幾天就會光顧酒吧,孟漸晚就特別交代過,讓酒吧的服務生留意著點兒,別讓她一個小姑娘出事。
孟漸晚沒去打擾梁沅沅,獨自坐在吧臺這邊喝了一會兒酒,然后就叫了個代駕回家了。
也不知道宋遇是不是盯著時間一分一秒地計時,孟漸晚剛回家沒多久,宋遇的第二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感到無奈,邊從衣柜里找睡衣邊接通了電話,目光頓了下,停留在衣柜里那件黑色的襯衫上。
宋遇的聲音在這時候傳過來,因夜深人靜,顯得格外清晰:“你回家了?”他沒聽到那邊有噪音。
孟漸晚言簡意賅:“回了。”
宋遇笑了笑,滿意了:“行,那你早點休息。”頓了頓,又多問了兩句,“明天是不是還得回航空學院?下次休息是什么時候?”
孟漸晚學的這種私人飛行執照并不受嚴格管制,她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時間,只要完成相應的訓練和考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