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假裝不懂她的意思:“你果然是在等我。”
恰好前方的投影暗下去,是電影結束了,黑底滾動著白色的演員表,伴隨著鼓點般的片尾曲。
孟漸晚打了個哈欠,關掉投影儀。
宋遇眼睛一亮,好似抓住了什么關鍵信息:“還說不是在等我,我一過來你就準備睡覺。”話落,他勾起唇角露出淺笑。
下一秒,孟漸晚就把被子扯上來一把蒙住他的腦袋,那架勢看起來像是要把他捂死。她順勢從他身上翻過去,去了衛生間。
宋遇把腦袋上的被子拉下來,一眼看去就是孟漸晚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頓覺好笑,感嘆了一句女人的臉如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飯前,她還因為他給她買了私人飛機,任他為所欲為,轉眼就懶得理他。
孟漸晚看電影前已經洗漱過,后來喝了果汁,她簡單漱了個口就從衛生間出來,只見宋遇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兩腿交疊,后腦枕著手臂,視線隨著她的走動而移動,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孟漸晚繃緊的一張臉溢出一絲笑意,宋遇卻像得到了某種肯定,眼底一下點亮,比頭頂那盞壁燈還要灼人。
等她走過來爬到床上,他就攬住了她的腰,然而孟漸晚伸手阻擋他靠近:“我困了,你別亂來。”
宋遇:“???”
“沒跟你開玩笑。”孟漸晚平躺,手壓在被子邊緣,思索片刻,幽幽地道,“我最近好像太放縱你了。”
宋遇小聲反駁:“你睜著眼睛說瞎話。”
孟漸晚:“嗯?”
宋遇作出要跟她算一下賬的架勢:“你自己數數看,你總共翻了幾次牌子。”他邊思考邊伸出手指,“一只手都能數過來,這還叫放縱?你是不是對‘放縱’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不知道為什么,孟漸晚每回聽他一本正經地說“翻牌子”都想笑,她自己當成玩笑來說也就算了,他一個大男子說這個也不怕丟面子。
“你有病啊。”孟漸晚撲哧一聲,“這種事也算賬。”
“我不算賬你都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宋遇說,“天天來才叫放縱,我這叫什么放縱。”
“……”
孟漸晚難得在打嘴炮這件事上輸給宋遇,索性眼睛一閉開始醞釀睡意,不理會他的絮絮叨叨。
宋遇說了半天才發現說了個寂寞,她雙眸緊閉已經睡著了。
他吸口氣,閉了嘴巴,悄悄地把人摟緊懷里,像無數個孟漸晚睡著的夜晚那樣,在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動作輕不可察,唯恐將人驚醒,竟有幾分虔誠的意味。
只是這一次沒有那么幸運,他的唇剛撤離,孟漸晚就睜開了眼睛,眼眸漆黑,有著迷茫和不解,而后瞇了瞇眼,語調淡得聽不出起伏:“你……在干什么?”
她抿了一下唇,認真感知了一下,是被親了沒錯,不是她半睡半醒間的錯覺。
宋遇對上她的視線,短暫的驚愕過后,面色恢復平靜,說:“就親一下你啊,晚安吻也不行?”
孟漸晚歪了下頭,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沉默少頃,她緩過神來,得出了一個結論:“所以,我們以前同床共枕的時候,你每次都趁我睡著了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