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孟漸晚被賽車服悶得有點熱,再次把車窗降下來,不經意間看到教練已經抽完了一支煙,手里拿著把瓜子嗑,眼神在她臉上飄來飄去,她飛快把話說完,“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宋遇似乎感到意外,頓了好幾秒:“晚晚?”
孟漸晚還沒掛電話:“嗯?怎么了?”
宋遇只想確認一遍那邊的人到底是不是孟漸晚,以前她掛電話可從來沒跟他打過招呼,一個不高興就懶得聽他多說一個字。但是現在,她居然說完“掛電話”三個字也沒有掛掉電話。
“沒什么。”宋遇的笑聲透過電流傳過來,“想問問你晚上什么時候回來。”
“晚飯前。”
“晚上有什么安排嗎?”
孟漸晚覺得他這問題問得莫名其妙,大晚上她能有什么安排,畢竟也不能晚上練車:“你想說什么?”
宋遇:“翻牌子了解一下?”
孟漸晚大罵了他一句,沒等他耍花腔就掛斷了電話,胸口一起一伏,顯示被氣到了,她剛才怎么就沒反應過來他要說的是這個。
這個狗男人,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
孟漸晚氣得把手機摔在副駕駛座上,教練見狀站起身,把握在手心里的瓜子殼塞進褲子口袋里,仿佛已經被孟漸晚折磨得沒脾氣了,拖著腔調道:“祖宗,現在能安心練車了嗎?”他想想還是覺得要提醒一下,“你再這樣不專心,我看也不用參加飄移賽了,去游樂場玩碰碰車吧。”
孟漸晚這人最不能聽的就是別人說她不行:“你等著,我這次非給你捧個冠軍回來。”
“嗯,我等著你。”教練點點頭,嘴上順從她,表情卻是一副“我就聽你吹牛”。
孟漸晚揮了揮手,示意他別擋道,她要開始練習了。
教練直起身退讓到賽道以外的地方,取下胸前的墨鏡戴上,背著手看她啟動了車子,進行常規的訓練。
在正規的比賽上,單走有兩次機會,取成績最好的那一次進行排名,飄移角度、速度、炫技的部分都會計入綜合評分。
一看孟漸晚就是很久沒有聯系,錯誤頻出,不是角度不夠好就是動作不連貫,中間還有一次抓地行駛,這在比賽中都是會扣分的。
單走都完成得不夠漂亮,更別提后面多輛車進入賽道比拼的“追走”模式。
不知孟漸晚剛才和誰打電話,這一次的完成度明顯比剛才好很多,至少整場的動作是流暢的。
夕陽鋪在天邊,賽道也被霞光染成漂亮的橘色。
教練看孟漸晚后來的狀態都不錯,提前叫了停,如實說道:“比剛才好一點,不過還是要勤加練習,明天同一時間別忘了過來。”
孟漸晚不記得一下午出了多少層汗,下車的時候臉都是紅的,汗水打濕了臉側的頭發,手心也在一遍又一遍打方向盤中摩得發燙。
“我知道了,明天準時來。”她揮了下手,大步朝賽場外走。
手里的手機響了一聲,孟漸晚拿起來看,是梁沅沅發來的消息:“今晚酒吧有蘇粲樂隊的告別晚會,你來不來?”
孟漸晚下午答應了宋遇晚上回家吃飯,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她低頭握著手機打字:“你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梁沅沅失望道:“我好久沒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