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漸晚聽罷只是云淡風輕地笑了笑,當真沒有在意,轉眼就開始認認真真地挑選紅酒。
宋遇感覺有點矛盾,還有點挫敗,既害怕她生氣,又盼著她在意,最后滿腹心思化作無聲地嘆息。
孟漸晚挑好了紅酒,華遠嘉讓他們出去轉轉,他親自拿出包裝盒給她包裝。
兩人走出藏酒室,站在走廊上,手扶著木制欄桿望著酒莊外面大片的葡萄園,打算一會兒去那里逛逛。孟漸晚手指在欄桿上敲了敲,渾身懶洋洋的,轉個方向背靠著欄桿,兩手插在兜里,瞇著眼睛享受著風吹在臉上的感覺。
宋遇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真不介意?”
“介意什么?”他說得沒頭沒尾,孟漸晚愣了一下。
“華遠嘉說的那些。”
“這有什么好介意的?人家都說了校花追了你一個學期都沒追到手。”孟漸晚彎了下唇角,覺得好笑,“照你這么說,追我的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你介意嗎?”
“介意。”
“……”
孟漸晚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反駁:“那你的心眼還真是跟針尖一樣小。”
宋遇收回視線,抬腳走到她面前,兩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欄桿上,看著像是把她環抱在懷里,眼睛一瞬不瞬定在她臉上:“愛你才會這么小心眼,你的全部我都不想跟別的男人分享,包括那些在你看來無關緊要的過去。我說介意,不是介意那些男人追你,只是介意他們曾經占據你的時光,好比許瞻,他陪伴你的那些時光,我永遠都沒有辦法搶過來,只能盡力彌補。”
孟漸晚張了張嘴,他突然這么深情脈脈,她都沒話說了,剛剛反駁他的那股氣勢也不復存在。
她覺得有點熱,可能是外面的陽光太強烈,她又被捂得太嚴實,再加上宋遇懷抱著她的姿勢過于緊密。
孟漸晚偏了下頭,語氣沒有起伏:“你想讓我怎么做?”
宋遇揚眉一笑,輕聲說:“沒想讓你做什么,如果一定要提個要求,你多疼疼我,這總不過分吧。”
孟漸晚“啊”了聲,食指和拇指擰著他的胳膊,拖著腔調說:“多疼疼你啊……夠不夠疼?孩子,夠不夠疼?”
“……”
宋遇捂著胳膊搓了搓被她掐的地方,輕“嘶”了聲:“我還沒有提讓你多愛我一點這種要求,僅僅是疼疼我你就不答應……”
他倏地一頓,深深地凝視她,腦海里似閃過一道光,雖然很快就消失,但他還是抓住了:“我前天晚上喝醉了,是不是跟你表過白,說愛你來著?”
他不太確定,剛剛閃過腦海的那個畫面到底是喝醉酒后的真實情況,還是自己喝多了晚上做的夢。
孟漸晚沒想到他還在糾結喝醉酒的事,不過他說得沒錯,那晚他確實表白了,迷迷糊糊地蹭著她的脖子,說他愛她。
這話他以前不是沒說過,她早就知道了。
孟漸晚:“嗯,你說了。”
宋遇睜大眼睛,竟然真的說了,不是做夢:“那你當時是怎么回答的?”
“我說,我愛你——”孟漸晚說完頓了一下,果然看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那是不可置信到極點的表情,她舒爾一笑,“才,怪。”
宋遇眼底的煙花還沒燃起來就熄滅了,斂下眼眸:“哦,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