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周五,宋遇在公司忙了一整天,晚上還有一個重要的飯局。
他事先跟孟漸晚打過招呼,下午的工作結束后,司機就載著他和助理謝詠到覃陽樓。
這家酒樓的老板姓覃,所以得來這個名字,類似于私房菜館,定位比較高端。酒樓里的環境也比較好,適合宴請賓客。
宋遇到的比較早,提前預定好的包廂里一個人都沒有。
空調冷風徐徐,隔絕了外面的燥熱,窗戶開了一條兩指寬的縫隙,空氣透進來,不至于讓包廂里太悶。
宋遇坐在屏風后面的茶桌旁,一邊品茶一邊看手機。
謝詠在旁邊匯報工作,包括待會兒在飯桌上需要談到的兩個項目相關的問題,臨了,他提醒一句:“茂則的田總走的是野路子,不太好應付,宋總你今晚怕是有的喝了。”頓了頓,他盡職盡責道,“你要不要先吃一粒醒酒藥,提前吃比較有效果。”
宋遇抬眸,漫不經心地掃過一眼。
謝詠:“我都打聽過了,啟林那個并購案項目,田總把啟林的老總都喝進醫院了,他都沒松口讓人家幾分利,我估計今天的度假村項目不好談。”
宋遇放下茶杯,重新給自己添了點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跟他打太極,我要是再喝醉了……”
余下的話他沒說盡,謝詠卻全明白,宋總要是再喝醉了,家里那一位恐怕要修理他。
宋遇清了清嗓子,及時打住這個話題,手指在查桌上敲了敲:“讓服務生先把菜單拿過來,我挑幾道招牌菜,讓人送到家里給晚晚嘗嘗。”
謝詠懂了。
宋總這是先討好夫人,其他的且先不說。
他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個服務生,手里抱著好幾本菜單。
這家酒樓的菜單做得很有特色,全是木質的,封面還有鏤空雕花工藝,翻開以后,里面的菜品都是篆刻在上面的,摸起來紋路凹凸不平。
盛音把一沓略有分量的菜單放在餐桌上,拿起最上面一本,繞過屏風遞給坐在后面的男人。
然而,當她抬起頭,整個人都傻了。
是他?
竟然是他!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盛音昨天還在想,或許以后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沒想到老天爺如此厚待她,相隔一天就再次見到了這個人。
她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眼睫毛不停地輕顫,一顆心亂得像有只小兔子在亂跳。
不過,他跟昨天那個在球場上的男人截然不同,穿著名貴的黑色西裝,雪白的襯衫,深藍領帶,戴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腕表,渾身上下都透著可望不可即的距離感。
盛音注意到,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腦中不自覺浮現丁曉說的話。
難道他真的是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