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會兒就過來了,你自己可以嗎?美甲店那邊有點事,我得走了。”說著,她又看了眼腕表,約定的看貨時間是十點。
宋遇啞然。
孟漸晚沒聽到回應:“嗯?”
“我說不可以,你能留下來嗎?”宋遇偏了下頭,雖然他平時沒臉沒皮慣了,可這會兒是真的虛弱,還玻璃心。
孟漸晚頓了頓,視線落在他慘白的唇上,瞧著確實脆弱可憐。
“我等謝詠過來再走?”她退讓了一步。
“不能陪我一起去醫院檢查嗎?”
“……謝詠陪你還不夠?”孟漸晚懷疑他在得寸進尺。
宋遇拉著薄薄的夏涼被又躺了下去,裹住自己:“算了,我自己能行,你要是忙就去店里吧。”
孟漸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拿著手機離開房間。
宋遇聽見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腦子嗡了一聲,豎起頭看向門口,哪里還有孟漸晚的身影,他頓時覺得痛的不是胃,而是心。
孟漸晚就這么丟下他走了?
毫不猶豫毫不留戀毫不擔心?
孟漸晚確實走了,不過沒走遠,到另一間房給陶苒打電話,說自己沒辦法趕過去,讓她仔細盯著那批貨,每一盒樣品都要開箱檢查,按照以前的標準核對。
交代完正事,她回到主臥,稍稍一抬眸就看到那個大男人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失魂落魄都寫在臉上。
孟漸晚覺得他戲太足,嘴角抽了抽。
幸虧她沒撒手就走,不然他還不得哭出來。
孟漸晚雙手抱臂斜靠著門框,歪著頭看他,想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回一下神,然后發現她其實沒走。
可惜她等了許久,他仍然跟丟了魂似的,對著空氣發呆。
孟漸晚忍不住了,肩膀頂了下門框站直了,抬步走過去:“裹這么緊你不熱嗎?”
宋遇刷地坐起來,由于動作太猛,胃里一陣痙攣,他當即嘶了聲,五官都皺了起來,說話都抽著氣:“你……你沒走啊?”
“某人跟條被遺棄的大狗一樣,不好意思,我不想受到良心譴責。”
“……”
“別磨蹭了,再過一會兒謝詠就到了,你先起床換好衣服吧。”孟漸晚扶著他的胳膊,“我陪你去醫院。”
宋遇借著她的力道從床上下來,耷拉著拖鞋往衛生間走,腳步虛浮。
“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孟漸晚問。
宋遇臉色很不好看,似乎不愿意回想,舔了下唇:“那個田總就是個填不滿的大酒缸,談正事前就喝了不少,談完正事他更是情緒高漲,拉著我一杯接一杯,偏偏我之前放了話要奉陪到底,推都推不掉。”
孟漸晚側身靠著洗臉池,看著他擠牙膏,沒記者離開,擔心他站不穩摔倒在地上。他擠完牙膏卻盯著她,不言不語。
孟漸晚挑眉:“干什么?”
宋遇:“我想上廁所。”
孟漸晚轉身就要出去,宋遇在后面補充了一句:“我不介意你圍觀。”
孟漸晚:“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