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對這樣一幅可憐兮兮的畫面,他的心情也起不了絲毫波瀾,只會覺得她自作自受。
雖然孟漸晚沒說,但他聯想到昨天梁沅沅沒說完的話,不難猜到盛音肯定在孟漸晚面前挑釁過什么,才惹得她前來。
若不是這樣,孟漸晚根本不會理會她。
宋遇走到盛音跟前站定,也沒有把人叫起來,開門見山道:“我實在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讓你產生誤解,如果是那天在包廂里幫你解圍,那么我想我很無辜。我只是不想談生意的場合鬧得太難堪,你可以當是個人紳士行為,與你這個人沒有半點干系。還有,我很愛我的太太,希望你好自為之。”
早在他說第一個字時,盛音就聽出了是宋遇的聲音,整個后背都繃緊著,大腦里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卻不敢抬頭看他。
聽他說完話,她一顆心徹底沉入海底。
孟漸晚在外面雙腿交疊靠著墻,聽得牙都要酸倒了。
她沒等宋遇出來就一個人先跑路了,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孟漸晚沒乘電梯到負一層的停車場,因為去那里會被宋遇輕易逮住,他的車肯定停在那里了。
她走出俱樂部的大門,沿著這條街七拐八繞,進了一間冷飲店,一口氣點了三盒冰淇淋,打算給自己降降溫,把服務生都給嚇到了。
孟漸晚吃到第二盒的時候,冷飲店門口的風鈴一陣響,她一抬頭就看到跟這粉粉嫩嫩的店內裝修風格格格不入的男人。
白襯衣、黑西裝,斯文溫潤,皮膚白白凈凈,面容俊美,像個披著人皮的男妖精。
孟漸晚翻了個白眼:“你是鬼嗎?怎么找得這么快?”
宋遇朝她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抬手揚了揚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地圖,代表孟漸晚位置的紅點就在腳下。
是她給的權利,讓他無論什么時候都能輕易找到她。
孟漸晚低低地咒罵了一聲,她是氣糊涂了,居然忘了定位,回頭她就找個時間把它給關了,太礙事了。
宋遇對上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拉開椅子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下:“不許關掉位置共享,你以前答應過我會一直開著。孟姐說話一向是駟馬難追。”
“你少恭維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遇怕把她惹急了,不說了,目光下移,這才注意到她吃的東西,剛剛光顧著跟她說話,他以為她在吃盒裝的蛋糕小甜點什么,原來是冰淇淋,已經空掉了一盒,第二盒也見了底,她正準備進攻第三盒。
宋遇眉心一跳,想都沒想就伸手把那盒冰淇淋挪開了。
“吃這么多冰的不怕肚子疼?”他皺著眉毛。
孟漸晚把手里的勺子扔在桌上,雙手抱臂靠在椅背上。
宋遇突然沒頭沒尾地說:“對不起。”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孟漸晚挑眉,漂亮的桃花眼微瞇,審視著他。
“……沒有。”宋遇說,“雖然不是我的錯,因我惹出來的事,我有責任。”
孟漸晚就喜歡別人順著自己,聞言,面色漸漸緩和,眼神似有若無地瞄桌上那盒冰淇淋,再不吃就要化了。
宋遇察覺到她的視線,把冰淇淋挪遠了一點,眼睛盯著她,小心措辭,在盡量不惹惱她的情況下問:“你是吃醋了嗎?”
像孟漸晚這種大大咧咧,做什么事全由心情的人,想要掩藏情緒其實很難。
要怪就怪他反應太遲鈍,她前幾次反常他竟然都沒有往這方面想,明明她都表現得那么顯而易見了。
他是真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