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當晚還是如愿以償了。
如愿以償。
聽起來就是一個非常令人愉悅的詞,所以他早上醒來的時候是笑著的,薄薄的唇勾著點弧度,側頭看身邊躺著的人。
孟漸晚已經醒了。
房間里的落地窗簾是雙層的,昨晚只拉了一層,遮光性不是那么強,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一片明亮。
她瞇著眼,用手背蓋在眼皮上,人是醒了,腦子卻還沒清醒過來,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的,距離正式起床可能還要再掙扎一會兒。
宋遇翻身,隔著被子抱住她,嘴唇一下一下親著她的臉頰。
孟漸晚拿開擋著眼睛的手,一巴掌拍過去,不客氣地打在宋遇腦門上,一開口,嗓音沙啞:“還來?”
她清了清嗓子,有點不自然地別開眼。
“不是。”宋遇聲音低低,帶著點笑意的樣子。
孟漸晚重新蓋住眼睛,埋進枕頭里打盹兒,想到昨晚他在陽臺上說的話,嘀咕道:“還說不是來睡我的。”
宋遇心里突然就柔軟了,身體傾覆過去,靠著她的后背,什么也沒說。
孟漸晚腦袋很沉,還能再睡個回籠覺,然而當她即將陷入沉睡時,宋遇在她耳邊毫無預兆地出聲:“你煩我嗎?”
“嗯?”孟漸晚睜開眼,扭著脖子莫名其妙地看著身后的男人。
與她的困頓不同,宋遇眼神清明,神清氣爽,身上的寬松T恤讓他多了絲慵懶,不像她,被子底下的身體什么都沒穿。
宋遇撥了撥她耳邊的發絲,想到什么,表情苦惱地說:“梁沅沅說,我這樣突然過來,會讓你受不了我。”
其實梁沅沅的原話不是這個,但也差不多。
宋遇追問:“你會受不了我嗎?覺得我很煩人?”
他自己感覺不到這些,因為想見她,就會當機立斷創造條件去見她,其他的問題他都很少考慮,但梁沅沅的話給了他一個提醒,就像之前她去酒吧玩,他總管束她,她有時候會煩躁。
孟漸晚忍俊不禁:“哦,我已經習慣了。”他以前追她的時候比現在黏得還厲害,只能說習慣成自然。
宋遇想到很多種答案,唯獨沒有想到這種。
他整個人呆滯了一兩秒,注視著她,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真的嗎?”
孟漸晚卻是不肯在回答這個問題了,脖子扭回去,繼續背對著他:“你睡好了就出去好吧,別總是說話,我想再睡一會兒。”
宋遇無聲地勾了下唇,沒出去,也沒再亂動,摟著她閉上眼睛陪她睡覺。
孟漸晚嘴上說著要睡回籠覺,但是跟他聊了幾句后,困意就不是那么明顯了,怎么也睡不著。
她踢了下被子:“算了,起床吃早飯吧。”
宋遇:“不睡了?”
“不睡了不睡了。”孟漸晚說行動就行動,從床上爬起來,身體陡然一涼,她又栽了回去,朝宋遇瞪眼。
后者愣了兩三秒,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笑了笑,起身去給她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