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漸晚:“……”
孟漸晚原本在腦子里想象過這個畫面,真覺得挺傻的,但是眼下這一刻,她坐在宋遇身邊,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顏,看著他手指靈活地在琴鍵上飛舞,以這樣近的距離聽他彈奏曲子,她只會沉醉其中。
這是宋遇第三次給她彈鋼琴。
第一次是他在酒吧向她表白,一束追光燈打在他身上,他優雅矜貴得像個王子,坐在鋼琴前,邊彈奏邊唱歌,是首很歡快的曲子,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第二次是在公寓里,那天是她的生日,寂靜的夜晚,他坐在餐廳里,旁邊的餐桌上擺著精致的美味佳肴,她喝了紅酒,處在微醺的狀態,聽他彈奏生日快樂歌,她同樣印象深刻。
一曲畢,宴會廳里掌聲雷動。
宋遇領著孟漸晚去給長輩敬酒。一般的婚宴上,為了照顧新娘子,端過來的酒多半是白開水,賓客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為難新娘子。孟漸晚不一樣,她是實打實地喝白酒,一杯接一杯下肚,臉色都沒變一下,讓人懷疑她杯子里裝的也是白開水,可是一旦湊近,就知道那濃烈刺鼻的酒味不是唬人的。
孟漸晚不僅自己喝,偶爾還能幫宋遇擋一下酒,她記得他胃不好,喝多了酒就容易犯胃病,十天半個月好不了的那種。
孟漸晚此舉,襯得那群伴郎毫無用武之地。
趙奕琛用手擋在嘴旁,跟旁邊的人低聲交流:“我就說這聲孟姐沒有叫錯,這都喝第幾杯了,她眉毛都沒皺一下,這個女人誰敢惹?”
輪到給下一桌賓客敬酒時,宋遇皺了皺眉毛,湊到孟漸晚耳邊說:“別喝了,你要是喝醉了,誰跟我洞房?”
孟漸晚側目看向他,男人眼神真誠,一點都不像在說玩笑話。
宋遇愣愣地道:“怎么?你不會不打算跟我洞房吧?這么重要的日子……”
“你閉嘴。”
幸虧宴會廳喧鬧,沒人聽見他的話,不然臉都沒法兒要。
孟漸晚手里端著酒杯,滿不在意道:“這么點兒酒就能把我灌醉?我告訴你,沒可能的,我還能再喝幾斤。”
“知道你千杯不醉。”宋遇一把奪走她的酒杯,遞給旁邊的人,順便讓人換白開水過來,低頭繼續跟她說,“乖,聽話一點,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我不就是活脫脫的例子?”
孟漸晚聳了聳肩,輕吸一口氣:“那好吧。”
她明目張膽地接過那杯白開水,走到下一桌旁邊,和宋遇一起舉杯敬酒。
這場婚宴鬧到很晚都沒有散場,中老年人是熬不住了,早早回到宋遇提前安排好的房間休息。對年輕人來說,不到晚上十二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這樣喜慶的日子,他們打算徹夜狂歡。
孟漸晚累了一天,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多,她幾乎沒合過眼,實在沒精力陪他們群魔亂舞。她準備回套房睡覺,連洞房都被她排除在外了。
宋遇卻在她走出宴會廳大門的那一刻,彎腰將她公主抱起來,看著她的眼睛,小聲說:“晚點回房間,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