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月心跳有點快,盡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我們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幫你拿到這個角色?”
男人不答反問,讓薛皓月措手不及,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面紅耳赤。他話里的意思擺明了是說她想多了。
早知道就不問了……
燕北不知道這姑娘在想什么,只是感覺她倏然有點無措,繼而耐著性子解釋:“你的演技很好,也很努力,可能是缺少機會和際遇,以至于演了這么多年的龍套。哪怕是條咸魚,也該翻身了。”
薛皓月抿唇不語,若是幾年前的她,就算這樣的好機會給到她,她也接不住,沒那個能耐。
但她現在不一樣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
“燕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薛皓月深吸口氣,鄭重其事地跟他表決心。
燕北灑然一笑:“沒人說你性子像老古板嗎?”
薛皓月瞪著眼睛:“啊?”
燕北:“沒什么。”
——
十一月初,薛皓月順利殺青,比預期的時間提前了幾天,她得到一絲絲喘息,轉眼就飛到象山影視城開始了新的拍戲生活,幾乎每天都吊在威亞上。
康梓馨每次都說她輕飄飄的,被威亞繩一拉,跟放風箏似的在空中飄來蕩去。
薛皓月卻說:“哪里是風箏,明明是提線木偶。”以前也拍過古裝戲,戲份沒這么重,也沒這么辛苦,一堆打戲,各種招式,光是看著就眼花繚亂,更別說親自動手了。
當她一天吊五個小時以上的威亞時,回到酒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導演講究,能拍實景就絕不用綠幕代替,十二月份水都結冰了,薛皓月還得被人一劍挑落進蓮花池里,渾身冰涼濕透,凍得骨頭都脆了。
毫不意外的,薛皓月生了一場大病,這次比以前嚴重得多,高燒39度,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嘴里還念叨著拍戲。
康梓馨嘆了口氣:“導演都給你放假了,你還想拍戲,不要命啦?放心吧,統籌那邊也都安排好了,緊著別人的戲份先拍,不會耽誤整體進度的。”
她知道薛皓月在擔心什么,她是怕因為她一個人拖累了整個劇組,影響到其他人。
薛皓月一直這么傻,從來不會變通,說她性子木訥沒脾氣,有的時候卻是一根筋,誰都說不動。
他們目前在云南一座山腳下拍戲,薛皓月被送到當地的醫院救治,消息不知怎么傳到了帝都。
燕北的助理跟燕北同乘一輛車的時候,多嘴說了一句:“薛小姐生病了,病得挺嚴重的,在醫院住好幾天了。她也真夠拼命的,生病還堅持要拍戲,被導演說了一頓才消停。”
燕北皺眉:“你聽誰說的?”
“公司的女藝人彭笑。”助理說,“她和薛皓月的關系很好,連夜打飛的去云南探病了。燕總,你要不要去探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