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過世,蒙慧云要服期年,一年之后方可談婚論嫁,如今差不多半年了。
盧氏這才稍微打起精神,道:“我原是看中你家二郎的,可冷眼看他行徑,實在有些不滿的地方。”
“聽說他在外頭經常流連煙花之地,又總聽到與人爭風吃醋。此前,還跟元娘有些不清不楚的……”
永康侯夫人忙道:“那都是元娘挑逗的他。”
盧氏不想跟她扯皮,她又不是睜眼瞎,誰主動還能看不出來。
永康侯夫人見她臉色不虞,只好軟和地道:“二郎就是有點眼皮子淺,禁不起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撥。你放心,我一定看好他,絕不會叫他出格。你看我家大郎,就很老實本分,小夫妻感情也融洽。兩個兒子都是我教養的,能差別到哪里去?”
盧氏心說,要不是看你家大郎好,我才不會中意二郎呢。
兩個大齡塑料姐妹花在這里斗心眼子。
外頭陳二郎和蒙慧云,卻快要吵起來了。
“你這什么意思,總跟我打聽元娘干什么?”
蒙慧云惱怒地瞪著對方,氣的揪帕子。
陳二郎道:“這不是方才碰見元娘了嘛,她去了歙縣這么久,聽說經歷了許多好玩的事,就隨便問問。”
蒙慧云道:“你若想知道她的事,就問她去。”
她把身子一扭,背對著他。
這本來是小姑娘發脾氣撒嬌的意思,誰知陳二郎居然真的站起來。
“那我過去一下,來一趟,也該拜見一下蒙二叔的。”
蒙慧云冷冷道:“二叔不在家!”
“這樣啊,那你哥哥可在家?我去見他。”
蒙慧云猛地回過身來,怒道:“你就是不耐煩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她伸手去推他:“你走你走,你走好了!”
陳二郎這才覺得事態有點失控,怕引來內室兩位大人的責問,只好哄道:“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多心啦。”
他一把抓住她的兩只手,將人扯到近前,柔聲道:“咱們的事情,都已經板上釘釘了,你怎么還這樣小氣吃醋。”
蒙慧云臉上飛起兩片紅暈,沒好氣道:“什么板上釘釘,你快放開……”
話雖如此,身體卻已經軟了下來。
陳二郎是歡場常客,對女孩子的各種小心思都很熟悉,早知道對方情根深種,略給點好臉色,就由著他拿捏了。
正在這時,侍墨從外頭進來了。
“呀!”
她一看見屋內的情景,趕忙背過身去。
蒙慧云飛快掙脫開手,離陳二郎遠遠的,將羞紅了的臉都埋了起來。
侍墨估摸著時間,才側過身來,低著頭走到內室門口,對里頭稟報道:“大娘子,縣衙來人通報,大官人要外放了。”
她話音落下,幾息后,內室門打開。
盧氏一面走出來,一面滿臉疑問:“外放?”
“大官人外放瓊州刺史,不日就要赴任了。”
盧氏猛地晃了一晃,然后眼皮上翻,軟趴趴地倒了下來。
“大娘子!”
“母親!”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