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馬車的事情,蒙慶云只當是一個小插曲,回家就拋在了腦后。
到了半下午,蒙津蔫蔫地回來了,看到女兒準備的熟食小吃,果然喜笑顏開。
“怪不得都說女兒是爹娘的貼心小棉襖。”
他一面吃一面感動。
“好姑娘,爹肯定保護好你,絕不叫你嫁給那種命硬克妻之人。”
蒙慶云哭笑不得:“爹爹這是哪里的話,我跟齊王殿下雖是朋友,卻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蒙津氣哼哼:“你們沒有,官家卻未必沒有。”
“齊王殿下二十好幾了還沒娶妻,他自己不急,官家卻急的很,我都跟同僚打聽過了,這兩年,但凡跟齊王殿下略有點交情往來的、家里有適齡女孩子的,官家都想指個婚。”
“不過各家都不傻,齊王都克死兩任未婚妻了,誰敢把女兒嫁給他,都想方設法婉拒了。”
“好在你如今尚未出孝,官家就是有這個意思,也只能擱置等待。時日一長,爹爹自然有辦法打消他這個念頭,你就放寬心吧。”
蒙慶云自己一點兒也不擔心,不過這都是父親愛護她的一片心意,也就隨他去了。
清明假期一過,各衙門都重新上班。
蒙津一早便去吏部報道,然后去中書省見上官同僚。
蒙慶云就在家里頭安排家務,那日在金明池碰見的禹王臺的花農,今日將她預定的花木都送來了。
蒙慶云便指揮著下人,栽花種樹,放置盆景。
到了晚上蒙津回來,果然稱贊了一番。
然后吃晚飯的時候,就說起跟同僚約好了日子,請故交新朋到新宅溫居。
“除中書省新同僚之外,還有往年秘書省的舊友,以及幾個同年,因為咱家在汴京沒什么親戚,大家都帶家眷,到時候你也能交幾個閨中的朋友。”
蒙慶云道:“前幾日在金明池,我同齊王和李家七郎約定了,溫居之日,請他們來。”
蒙津頓時不高興了:“李小七也罷了,齊王來干什么?眼看著就要京察了,官員還是少跟宗室來往的好。”
蒙慶云失笑:“我請的不是齊王,是姜二郎。”
蒙津:“這有什么兩樣!跟你爹打馬虎眼是不是?”
蒙慶云道:“不是您說的嘛,我在京里沒朋友。”
蒙津道:“我說的是你們姑娘家之間的朋友,哪是他這種。不許請他!”
蒙慶云不聽話:“那不行,那我就失信于人了。”
蒙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父母之命不可違,你要造反啊?”
蒙慶云也把筷子往桌上一放:“那我不管家里頭的事了,待客席面什么的,爹爹自己安排。”
“嘿……”蒙津頓時頭大。
他就會讀書做官,家中世俗經濟,一概不管的,以前都是白氏操持,后來就是蒙慶云這個女兒操辦,包括京中這座宅子,除了提過幾個意見,從頭到尾都是蒙慶云遙控吳六修繕的,如今吳六是家里的大管家。
“算你狠。你是內當家,你說了算。”
蒙津屈服了。
蒙慶云這才笑起來:“爹爹何必在意,就算齊王來了,也是跟男賓們一起,又不會到后宅來。”
蒙津哼哼:“他最好別往我跟前湊,不會給他好臉的。”
蒙慶云才不在意,男人之間的交往,自有他們男人之間的門道。
溫居的日期定在半月后,蒙津的休沐日。因為姜昉事先提醒,蒙慶云第二天就叫人拿了父親蒙津的帖子,去安州巷找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