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也許是沖著我來的。”
蒙慶云不過是個女孩子,從未與人有深仇大恨,反倒是蒙津,為官多年,說不得有些政敵或者仇家,想置他于死地。
蒙津瞇起眼睛,對方若只恨他倒也罷了,可連一個女孩子都不放過,可見是窮兇極惡之輩。
如此惡人,若不能及早發現,真讓人如芒在背。
所以,從這一日開始,蒙津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大理寺的進展。
這場劫殺案,既然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留下的線索是在太多太多。
歹徒所用的制式武器,可從軍隊上查。
他們乘坐的船只,是誰人的船,是租是買,曾停靠在哪里,期間他們的飲食從哪里來,見過什么人。
這都是可追溯的渠道。
很快,大理寺便查出,首先歹徒所用的弓箭和環首刀,并非出自京中任何軍隊,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些人出自邊軍。
只是要從邊軍上查,路途遙遠,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
而蒙津這邊,除關注這樁案子之外,自己本身還負責著閔淑妃烏頭案,也同樣陷入了停滯。
齊王府的荊內官,奉姜昉之命,給蒙慶云送來了一味祛疤膏藥。
“這是太醫局的內造秘方,歷來供給嬪妃們使用的,祛疤效果十分顯著,殿下特意命太醫局新制了兩盒,剛配好就叫我送來了。”
荊內官笑瞇瞇地把裝著兩個瓷盒子的精致錦盒,推到蒙慶云跟前。
蒙慶云笑道:“替我多謝你們殿下。”
荊內官應了。
蒙慶云叫淺草把藥膏收起。
荊內官便試探著問道:“姑娘近日,可聽到了什么風聲?”
蒙慶云反問:“你指哪方面?”
荊內官:“就是我們王府的事。”
蒙慶云似笑非笑:“莫非是指賀籮姑娘?”
荊內官呵呵地笑。
旁邊的紫荊說道:“聽說這些天,賀籮姑娘每天早中晚三次地往你們王府跑,恨不得住進去才好。莫非她是隱士名醫?多看你們殿下幾眼,你們殿下的傷就能立馬好了?”
荊內官:“紫荊姑娘就是愛開玩笑。”
紫荊:“我只會說大實話,不會開玩笑。”
荊內官對蒙慶云道:“吳國公當年與我們先王爺是好友,又差點成了親家,兩家關系素來不錯。賀籮姑娘也算是我們殿下看著長大的,殿下受了傷,她來探望,也是應有之義。”
蒙慶云:“從前你們兩家關系是好的,只是最近,你們殿下不是老冷著人家嘛,吳國公夫人的壽辰都不去了。”
荊內官打著哈哈,心說這倆主仆說話真是一個路子,都怪噎人的。
荊內官道:“賀籮姑娘年紀小,不過時從小跟著我們殿下玩,小孩子的依賴罷了。姑娘別多心。”
蒙慶云笑起來:“那不巧,我已經多心了。”
“啊?”荊內官傻眼。
蒙慶云道:“賀籮的脾氣,我倒是也知道的,不過這種事情,素來是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你們殿下大好青年,人家這么誠心真意,說不定就百煉鋼化成繞指柔了呢,你說是不是?”
荊內官心想怪不得殿下巴巴地叫我來送藥膏,敢情是猜到了蒙姑娘會打翻醋壇子。
好在他來之前就得了姜昉的面授機宜。
“其實,賀籮姑娘對我們殿下,不過是小孩子的依賴。她從小就是跟在我們殿下屁股后頭長大的。她的心意,兩家大人原先不知道,如今也都知道了。其實,這么幾年也沒折騰出花樣了,如今就這么幾天功夫,又能怎么樣呢?”